他轻哼了声,将我摁回去,然后起身整理了西装,“你听话,我对你很好,你不听话,我也不知道我会做什么。”
然后敲门声响了,阿姨端着两碗鸡汤进来,小心翼翼地看着我和陆岩说,“先生,汤给小姐送来了。”
陆岩瞄了一眼阿姨托盘内的汤,“给她。”
“是。”
阿姨把汤放在床头柜上,陆岩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来,深邃的双眼威胁地看着我,“是你自己主动喝,还是我帮你?又或者,我再给陈扬打个电话?”
我颓败地坐在床上,阿姨端着汤递给我,劝解地说,“小姐,您别置气了,先吃点东西,养好身子才是关键。”
我恨恨地看着陆岩,他对我扬了扬眉毛,然后我哭了,一边哭一边端着鸡汤喝下去,我觉得自己真的够卑贱。陆岩站在床前,看着我喝光了两碗鸡汤才离开。
那天过后,陆岩叮嘱小尹和阿姨,一定要寸步不离地跟着我,他似乎是被我跳车吓到了,让老赵带人把家里能逃跑的窗户都封死了,一丁点机会都没留给我。他天天准点下班回来,陪我吃饭,散步,看电视,但是我一句话都不跟他说,不管他跟我说什么,我都不说话,也没有表情,没有喜怒哀乐,整天看书睡觉发呆,偶尔阿姨叫我,我会回答两句。夜晚睡觉的时候陆岩会守着我,直到我睡着。有几次他想趁我睡着了上床来,刚掀开被子准备上传我就睁开眼睛沉默地盯着他,然后他又帮我盖好被子,有些颓败地看着我,温声细语地说,“你睡吧,我去客房睡。”
我闭上眼睛,听见他离开的脚步声,知道门扣拢,我才抱着枕头默默流泪。
手机电脑平板,所有能跟外界联系的东西都被陆岩收走了,我跟小寒跟阿森失去了联系,成功地被陆岩软禁起来。陆岩甚至把家里的座机线切断了,因为他有天晚上抓住我半夜下楼打电话给小寒。被他发现,我假装说下楼喝水,他也没拆穿我,但第二天晚上我再偷偷下楼打电话时,发现电话拨不出去,我反复拨了几次,都没反应,结果陆岩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穿着睡衣,靠在墙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说,“电话线被我剪断了。”
电话从我手里滑落,摔在地上,那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格外响亮。
我每天能看到的人,除了几个保镖,就剩小尹,阿姨,还有老赵,偶尔陈扬会过来送文件,他向来不理睬我,但是近来却会跟我打招呼,而我装作没听到的样子不理不睬。
这样的日子大约持续了十天。
陈扬来家里送文件那天正好是周日,我那会儿刚午睡醒,因为着急喝水,光着脚下楼喝水,刚要张嘴叫阿姨,便听见陈扬跟陆岩说话的声音,不断踢到江明远,江佩珊。我光脚走路没声音,他们并没有发现我站在楼梯后面,于是我悄悄靠着墙,偷听他们说话。
“下个月五号是江董事长的六十大寿,他的助理昨天送来了邀请函,我还没来得及给您看。您看看需要准备一份什么样的礼物?您吩咐了,我提前去办好。”
陆岩冷哼,“他是怕我不去?还例行公事发一张邀请函,哼,那我咱们是得准备一份大礼了。他喜欢收藏名家书画,你托人买一副画到时候送过去就好,不用太费心。”
“是,陆总。另外,江小姐下周五的飞机回来,您亲自去接吗?我好把其他行程都推掉。”
听到这里,我心头一紧,不自觉地抓紧了裙角,只听见陆岩淡淡说,“嗯,你把行程都推掉。”
我忽地泄了气,鼻尖泛起一阵酸涩,陆岩又说,“对了,到时候提前帮我买一束花,珊珊喜欢满天星。”
“是,陆总。”陈扬说,“另外,陈深说开发区的项目要加快脚步,趁现在政府的政策好,咱们也能借点东风,怕夜长梦多。”
“好,我知道了。你回头跟秦副总商量下,珊珊------”
“小姐,您怎么下来了?”陆岩正要说什么,阿姨忽然从花园进来,看见我站在墙边,还赤着脚,惊讶地看着我,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朝我走来,我连忙往前迈了几步,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说,“阿姨,我渴了,想喝水。”
“您稍等下,我马上去给您倒水。”阿姨话音刚落,陆岩和陈扬都走到我面前来,陆岩皱着眉头打量着我,看到我赤脚站着,轻叹了一口气,走上前来一把将我打横抱起,我原本想挣脱,但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我脑经一转,乖巧地扣着他的脖子,盯着他的下巴,他也十分意外我竟然没有排斥他,对我淡淡笑了笑,“怎么这么淘气,光着脚就下来了,拖鞋呢?”
我盯着他的眼睛,淡淡说,“没穿。”
陆岩把我抱到沙发上去,拿毯子盖住我脚,嗔怪地说,“地上冷,寒从脚起,你不让人省心。”
陈扬站在沙发边上,看着陆岩跟我说话,静静地等着,手里捧着文件夹,对我招呼了一声,“周小姐。”
我没说话,拉了个软绵绵的抱枕抱在怀里,陆岩拉着我的手,低头看我,“怎么又不肯跟我说话了?睡醒了吗?”
我像看白痴一样看了他一眼,刚好阿姨送水来,陆岩接过杯子喂我喝水,我也没拒绝,咕噜咕噜地喝了一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