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让自己不要太慌,现在馆内肯定只剩我。因为要拍照,我的手机不在身边,想打电话叫人都不行。
既然他们要把我关起来,肯定是不想我那么快出去的,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我想摸索着快点出去,刚才进来时候,负责人特地强调这里面的东西千万不能碰,我心想估计是东西太贵怕我弄坏了赔不起。
但现在顾不了那么多,我手往边上轻轻一放,刚接触到异样的触感后,再一声破裂的声音,我的手指往下沉。
是纸!?
我头皮发麻,一下就炸了。
我赶紧顺着刚才戳坏的窟窿一划拉,洞口扩大。
可是不可能啊。
要是纸,我之前为什么没看出来?
我摸着哗哗作响的纸面走了好久,除了脚下踩的是实地外,我估摸着馆里其他的都是纸做的。
我突然想到看过的那条新闻,陆家死了继承人后往展览馆搬了许多婚庆物件,难不成搬进来的东西,都是纸做的?
只有死人用的婚庆用品才是纸做的。
我穿着拖地婚纱,觉得浑身发冷。
那我睡过的满满透着古怪的屋子,是不是也有问题?
我脑子乱得像一团浆糊,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就感觉身上越来越冷,跟掉进冰窖一样。
可这还没到九月,上海不可能气温这么低,我在馆里已经走快二十分钟了,一直没摸到墙边,漆黑的周围让我心情特别烦躁。
我一口气脱掉高跟鞋随手往旁边一扔,光着脚拼了命的跑,身上的婚纱沉得像累赘,拖慢了我的步伐不说,还压得我满身是汗。
跑是跑不动了,我想那就走走看吧,谁知道婚纱就像把我双腿跟焊在地上一样,无法动弹。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肯定是遇上事了,从老鬼给我接受睡空屋的私活开始,发生的每一件事都特别诡异。
被漆黑笼罩的满是纸扎物品的空旷展览馆,就像口大黑棺材。
一个诡异的念头从我脑海中一闪而过。
这老鬼是真的没打算让我陪睡,他分明是想让我这个大活人给死人陪葬!
谁特么要当陪葬品!
眼下之际我管不了那么多,一咬牙把手背到背后,一下拉开了拉链,随着拉链声从上往下,抹胸婚纱从我锁骨下滑落到底。
身体终于能动了,我光着脚只穿着内衣裤,踩过地上的婚纱继续走。
就在我迈脚的时候,总感觉脚腕的地方冰凉凉的,就像有双手正拽着我的脚,可我用力一抬,又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脱掉婚纱后没出几分钟就顺利摸到了墙壁,我总算松了口气。
慢慢的我顺着墙壁到了大门口,刚一拉开门,冷风和雨声一下猛得从门外灌了进来。吹得我暴露在外的身体狠狠地打了个哆嗦。
雨势非常大,我暂时管不了这么多,一咬牙往外面冲,奇怪的是,我头顶却没有淋到雨,抬头一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出现的一个男人正举着一把黑伞遮住我和他,他完全站在雨伞下面,我的肩膀却被伞边滑下的雨水淋湿了大半。
他如墨的眼神里透着玩味。
“你是谁?”
“我是老鬼。”
老鬼!?
我不自觉瞪大眼睛,但我再盯着他了一会儿后,摇摇头:“不,你不是老鬼。”
他挑眉,有些惊讶:“你这么确定?”
我轻轻“嗯”了一声,把视线从他身上挪开,直视这男人的眼睛,让我非常不舒服,我回说:“你跟老鬼的气质不一样。老鬼这么多年都没在人前露过面,连声音都没人听过,他这么辛苦隐藏,不可能就这样突然出现。”
男人好像很满意我的回答,把雨伞往我这边倾了倾,视线落在我赤裸的双腿上:“实际上我是受人所托带你离开的,车在前面,方便过去吗?”
“方便。”我光着脚坦诚的跟着男人往车方向走,他不可能没看到我近乎赤裸的身体,却没露出半点猥琐轻视的神情。
他好像早预料到我会这样,很不惊讶。
没想到我上了车之后,男人却没上来,他举着黑伞,左手递给我一张名片:“有需要联系我。”
我坐在渐渐行驶的豪车上,手里捏着名片。
左征?!
我太吃惊了。原来他就是左征。
要说老鬼是最神秘的牵线人,那左征就是出了名的没原则,一切私活以利益为基准,前段时间有个f建的富商看上了个嫩模,结果嫩模刚怀孕三个月不到,左征愣是把嫩模牵给了富商,一个月下来,嫩模孩子都没保住。
最后怎么样了,就不得而知。
我还是把名片捏在手里,虽然我很不想跟这个人打交道,但他平白在这时候出现肯定有原因。
就在这时候,前面突然传出手机铃声,司机却把手机往后递给了我:“沈小姐,您的电话。”
我吃惊不已,这司机知道我姓沈?为什么我手机在他手上?
我接下电话一看,是圈里唯一的朋友小艾打来的。
“喂,思思,你现在在哪儿啊,我在上海呢,你猜怎么着,我在上海遇到大手了,你赶紧过来?”
“不了,我白天还有事,你们先玩儿吧。对了,小艾,你知道左征吗?”
“天呐,”电话那头的小艾倒吸口凉气:“你怎么知道我跟左征一起呢,你太神了吧!”
我困惑,问小艾她具体位置,小艾报了个地名,我一算从这里过去起码都得半个小时,我才离开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