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歆语坐在办公室的软椅上眉头紧皱,拿在手里的手机不断发出‘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提示音。已经过了午休时间,公司里的职员早就陆陆续续的回到他们的岗位,可是小孩儿呢?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过来?
是还没睡醒吗?冷歆语几乎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她刚刚才把林予锋那个难缠的纨绔子弟送走,真就不明白了,她那天已经把话说的那么清楚,那位习惯了吃喝玩乐的太子爷怎么就不知道死心呢?如果不是被他搅和,冷歆语怎么会连中午饭都没吃?再加上小孩儿到现在都没有出现在公司,她的心不由得七上八下。
“嘶...”冷歆语紧紧把手机握在手里,即使免提里传来的始终是清晰的提示音,她还是一遍又一遍的重拨着小孩儿的手机号码。不对劲儿,照理说小孩儿的手机几乎不可能处于关机状态,这都过了午休时间了,小孩儿再累再能睡都不可能到现在还没有醒的。
是临时有什么别的事情吗?冷歆语在心里猜测,可是怎么会呢?就算有事,小孩儿也应该给她打个电话才是,犯不着让她在这儿着急。工作还有多半没有完成,冷歆语却没办法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摆在桌面的文件上面。思来想去,她打算暂时把工作撇在一边,回公寓看看顾晓楼是不是在那儿再说。毕竟小孩儿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她的牵挂,她没办法坐在这里被动的等待,不弄清楚小孩儿去了哪里,她实在心有不安。
开车回到公寓楼下,冷歆语在下车前又拨了一次顾晓楼的手机,尽管她也抱着小孩儿可能刚醒的想法,但得到的结果总是让人失望的。小孩儿还是没有开机,手机那头传来的,始终都只是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女提示音。
到底怎么回事?!冷歆语几乎失去了耐心,她没空跟顾晓楼玩儿捉迷藏,都不是小孩子了,没必要一声不吭的消失,这太叫人着急了!掏出钥匙,冷歆语的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如果小孩儿还在床上睡觉,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她拍醒!让她害她那么担心!可是,当冷歆语打开门,当她直接穿着高跟鞋走进卧室,她的眉头皱的更紧了,顾晓楼不在,不在!
床被都被收拾的很是整齐,看样子顾晓楼该是在上午就出去的。想了想,冷歆语坐在沙发给顾妈拨了个电话,她相信,凭着小孩儿去哪里都要向顾妈汇报的习惯,顾妈一定清楚小孩儿现在在哪儿。
“喂阿姨,我是歆语。”冷歆语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且不紧张,“我想问下晓楼是不是在家里呢?”
“什么?她...”得到顾妈的回答,冷歆语险些没有握住手机,她起身走出公寓并把门锁好,笑着说,“恩对,我们这几天要去外地出差,时间还挺长的。阿姨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拜拜。”挂断电话,冷歆语几乎是下意识的再度拨打顾晓楼的手机号码,然而得到的无非是‘对方已经关机’的提示音。
“顾晓楼!你到底去哪儿了!”冷歆语第一次感到无力,她不明白顾晓楼为什么要对顾妈撒谎说‘和歆语姐到外地出差’,甚至还拿走了存有几个月工资的银行卡。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小孩儿怎么会无端端的收拾衣物连去处都要隐瞒,甚至,手机关了机,如同人间蒸发一般突然的不见了踪影。
而此时此刻,城郊的某家宾馆里,顾晓楼像个鸵鸟似的把薄被蒙在身上,一个人蜷曲在床上放肆的大哭。这种哭泣是一种恐惧的连带,是只要想起医生所说的那些关于‘绝症’之类的言语就会颤抖的恐惧。
没有人不惧怕死亡,也许结果是种解脱,但过程是极其痛苦的。那种强迫的窒息感,那种对活着的渴望,都使得终将面对它们的人惧怕连连。如顾晓楼这样处于生命起步阶段的年轻人,在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的时候,更像是一种分明的枷锁紧紧的勒着她的脖颈,束缚着她的生命,直到最后时刻。
手机就在手里,她却没有勇气开机。眼泪一滴两滴滴在手机的屏幕上,同时落在白色的床单上。觉得薄被里的呼吸太闷,顾晓楼终于坚持不住露出了头。她抱着膝盖靠在床头,双眼放空的望着空白一片的墙壁。她想冷歆语了,以前想她的时候心里总是甜蜜,现在想她,却是夹带着窒息的心痛。
“歆语姐,你在干吗呢?”摸着手机,顾晓楼的声音因为哭泣而变得沙哑。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她只知道,她现在不能让自己停在独处的空间里。因为每分每秒,医生的话都像梦魇一般折磨着她,即使她打算想点儿别的来转移,内心深处的恐惧还是会不合时宜的冒出,让她颤抖,让她情不自禁的因为害怕而哭泣。
打开房间里的电视机,顾晓楼把音量调的很大声,这样就像有人陪她一样,尽管不能完全让恐惧消失,却可以减轻少许。没有喜欢的电视节目,顾晓楼嗽诙画频道。她想睡觉,哭的太多,绷紧的神经自然而然的产生了疲倦感,不过一段时间,就完全的进入睡眠状态,虽然,噩梦连连...
“歆语,今天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怎么样?”下班时间,林予锋再度出现在冷歆语的办公室,小助理的不在让他的心情看起来很好。他的手里拿着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玫瑰花,像个绅士般优雅的递向冷歆语。
“我没空。”很明显的,林予锋的出现让冷歆语的心情格外烦躁,她已经在为顾晓楼去哪儿而心烦。她将就着完成了今天的工作,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