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壮的那个立即赞好,随即又列出了兀良合府的小厨房里几个拿得出手的好菜来,那干瘦的婆子却只是点了点头。
玉蟾从早上便没有吃什么东西,到中午的时候便饿得头昏眼花,这会儿本来已经早该饿过头了,谁知,饭菜的香气一刺激,她的胃便好像复苏了起来似的,腹中的每一处都好像纠结成了一团,不时地叫嚣着,后来还微微地泛起刺痛的感觉。她苦笑了一声,心想,原来这就是她们的第一个环节么?
那个长得慈眉善目的婆子呲笑了一声,随后继续招呼其他两个婆子吃菜,那个矮壮的还不时品评一下饭菜的滋味。到那三人吃得差不多半饱了,那个慈眉善目地才转过头来看着玉蟾,说道:“哟,差点忘了,我们这里还有个客人呢!可惜夫人交待过得先让你把实话说出来才行,怎么样,玉蟾姑娘您也别端着了,把该说的说了,咱们也好该干嘛干嘛去,这大晚上的,你又何必耽误大家呢?”
玉蟾冷笑了一声,说道:“我倒不愿意耽误几位大娘,可是,我说的话你们夫人又不相信那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们都是做奴婢的,是真是假又何必非要分得那么清楚,现在夫人就是咱们的主子,你是生是死也得夫人说了算,那又何必再想那么多呢?自然是夫人想听什么就说什么了,你说是不是?”那慈眉善目的老婆子走到玉蟾身边,诱哄般地说道,“反正又不是白纸黑字,要是我呀,只要走出这里一概不认就是了,又何必管那么多?”
玉蟾才不相信她这些话呢,诱她说出实话只不过是个开始而已,接下来就应该逼着她在写了证词的纸上按手印或者画押,最后是把她藏起来,等到对簿公堂的那一天再把她押上公堂,让她当堂指认月华的那些话。到时候,纸上写着她的证词,按着她的手印,她若是当堂翻供那就是做假证,可以处以庭杖。她当然不怕庭杖,可是,若是旃兰艳在她按下了手印之后就杀了她,或者干脆直接杀了她或砍下她的手指在证词上按手印,那就是死无对证,公堂之上月华拿不出相反的证据便只有采信那份证词了。而现在,旃兰艳之所以不敢那么做,完全是因为她们还不知道月华在皖城、宿州等地真正做了些什么,不敢胡编乱造罢了,但也不能排除旃兰艳会被逼得狗急了跳墙。
所以,玉蟾现在不能惹怒她们,也不能说任何不利于月华的话,还要尽快地自救才行。
她咬了咬唇,尔后忽然一笑说道:“那么,兀良合夫人到底想听什么话呢?”
“当然是月华在南边所做的事情了。”那矮壮的婆子大约是怕话都被那笑脸婆子套出来,到时候功劳都算在她一个人头上,便抢先说道,“听说,那月华在皖地的时候与叛军乱党过从甚密……”
玉蟾瞪大了眼睛,无辜地说道:“可是,我不曾听说过这种事情呀,什么叛军乱党我一个人都不认识……”
她还没说完,原本还是满脸堆笑的婆子忽然拔下头上的簪子扎在玉蟾盘坐起来的腿上,咬着牙说道:“姑娘当真以为我们几个都是好性子是吧?”
玉蟾疼得尖叫了一声,随后死死地咬住了牙,额头上的汗也大滴大滴地落了下来。
“哟,这么经不住疼啊?”那干瘦婆子也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