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直接回到外书房,月望坐在正堂的首位上,月华、月旃氏都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因玉蟾也涉及其中,便让她也入内站在月华身后。而马全家的、银环等人被带到堂中,周围只有几个月望亲信的护卫在一旁。月望命人拿掉了塞在马全家的口中的布团,一得了自由,马全家的立即“砰砰”地磕头,口齿不清地说道:“老爷,奴婢是冤枉的呀!”
“冤枉?”月望冷哼了一声,说道,“去兀良合家告密的人是不是你?”
“奴婢并不是去告密,只是、只是……”马全家的跟了月旃氏这许多年,颠倒黑白的本事也也学到了一些。但却没有学得彻底,这会儿心里又慌又乱,也没来得及编造好借口。眼珠子不停地乱转,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在撒谎。
押着她的护院便上前扇了她一巴掌,说道:“老爷问你是不是你去兀良合家告的密,你只需要回答是与不是就行了。”
这一巴掌并不是为了惩罚她,而是这个时候开堂审案的规矩。如果一个人受了惊吓或者是紧张过度的话,打一巴掌便能好上许多。马全家的果然清醒了过来,目光便不由自主地去看月旃氏,月旃氏却寒着脸没有接他的目光。
“到底是不是你?”月望又问了一遍。
“奴婢是去了兀良合家一趟,可并不是去告密,只是……”马全家的低垂着头。拼命想着借口。
月望却忽然出声道:“绿蕊,我念你也是在府里服侍了多年的老人,好意提醒你一句。现在起我问你的每一句你可都要想清楚了再回答,如让我查出半点不实之言,你这条命可就别想再要回去了。”
马全家的又看了月旃氏一眼,见她还是不为所动,只好伏低了身子。怯怯地说道:“是……”
月望便又问了一次是不是她去告了密。
“是……”马全家的只得承认。
“那么,你是从何处得知这个消息的?”月望又问。
马全家的连忙说道:“是银环告诉奴婢的。她说她在梅园外面听到大少爷与玉蟾两人的密谈……”
银环从被带进来之后就一直低声啜泣,这会儿却忽然放声大哭,一边叩头一边说道:“老爷,奴婢知道错了!可今天晚上那些话都是马全家的教奴婢说的,她说,若是奴婢不照她的说的办,就让大太太把奴婢发卖出去!奴婢实在是过怕了飘泊无根的日子,这才答应了她的话,可自老爷出去以后,奴婢这一整晚都辗转难安,谁知事到如今马全家的还要反咬一口,奴婢自知错已铸成不敢求老爷饶命,只求老爷明查!还奴婢一个清白!”
月望眼中果然出现了一丝不忍,看向马全家的目光便更添了憎恶,然后又向银环说道:“你仔细说来。”
“奴婢早听说府里的园子修得十分漂亮,只时平日有工匠在场不敢随意走去,听说今天园子开了就想去看看,去了才知道奴婢这样身份的人是不能去的。”银环擦了眼泪清晰地说道,“回来的路上便遇上了马全家的,她说这不过是件小事,让奴婢午晌时分从内院那边过去!奴婢去了,守门的果然不敢再拦,奴婢进去以后才发现原来园子里有许多女客为免冲撞客人,奴婢就出来了,谁知马全家的却让人捉了奴婢说奴婢私闯后园意图不诡,还说要是让大太太知道定然将奴婢撵出去,后来便教奴婢说了那一翻话……”说着,她的目光往月旃氏那边斜了斜,似乎有些瑟缩害怕的样子。
一旁的玉蟾看得几乎要为银环鼓掌了,这番话恐怕是想了一下午的结果吧?再加上最后那个眼神,连她都几乎要相信了她的话!
马全家的气得浑身直发抖,恨不能直扑过去掐死银环,她恨恨地说道:“你这个贱婢竟敢诬陷我?”
“大胆!”月望喝了一声,又问,“你还有什么话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