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无拘无束的花夕拾也震惊了,比刚才踩男子下身的那一幕还要震惊n倍不止,皱起眉头想道:这真是高丽国知书识礼端庄贤淑的名门贵女吗?
三爷也发现了,厌恶地瞧了一眼便将目光撇在一边。一个女子,在陌生男子面前睡成这样,成何体统?再说,她凭什么敢这般毫无防备在陌生人面前睡着?她不是细作么?
花夕拾打个哈哈,笑得意味深长:“这个郡主,实在有趣。”
三爷冷哼一声道:“是有趣!别到时怎么死的还不知道,我倒要看看她如何逃出我的心掌心。”
花夕拾瞧了一眼那只绣花鞋,沉默不语。不知怎的,他不想面前这个女子就这么死掉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马车中途停下来一次,三爷丢给丁雪寻一袋干粮,丁雪寻咽了几口,觉得有如食蜡,实在难以下咽,又丢回给三爷,倒头大睡。她真不知道自己这个吃法会不会便秘,因为工作长期劳碌奔波,食无定时,她的肠胃功能严重紊乱,适应能力很差。
丁雪寻睡睡醒醒,眼见天色已晚,马车又走了一个多时辰,终于见到了零零零碎碎的村落,马车停在一个叫刘屋村的村落。
丁雪寻心中一阵狂喜,只要有人家,少女就得救了。
村落里的人见来了一辆豪华的马车,不知是什么贵人来了,都结伴赶来看。丁雪寻跳下马车,看到不论男女老幼,人人脸上都有菜色,长期营养不良的样子,心中十分诧异。
“老伯伯,请问可以借一碗白粥给我吗?我车上有一个病人。”
老汉瞧了瞧丁雪寻,摇头。丁雪寻气结,不就是一碗白粥吗?用得着这般小气吗?于是将头上的珠钗取下,递给老汉。
老汉没接丁雪寻的珠钗,又摇头:“姑娘,这里常年发生天灾。饿死的人不计其数,我们是靠一些野菜野草活下的。老汉我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见过大米了。”
丁雪寻皱眉,发热病人最好就是吃热粥了。“那你们平日都吃什么?”
老汉嘟哝一声什么,旁边的一位少女马上从屋里端出一盆子黑乎乎的类似馍馍又不是馍馍之类的东西。
“就是这种粗粮壳做的馍馍,我们三餐也吃不饱呀!可官府还要我们纳重税呀,我们连吃的都没有,哪有粮纳税?贵人,你们发发慈悲,救救我们这些穷苦人吧!”老汉悲苦地对丁雪寻等人求道,他看得出,这些人男的贵气,女的俏丽,都有钱的贵人。
三爷早沉了脸,要不是亲眼所见,他真不敢相信,农民竟然到了这种吃糠嚼草三餐不继的地步。可官员都怎么说?天灾解决了,农民收成良好,吃穿不成问题,征税更加不成问题。想来连父皇都是被蒙在鼓里的。遂吩咐道:“今晚就在这里借宿!”
丁雪寻心中一动,问道:“三爷,大明现在是什么年号?”
“崇祯七年!”
什、什、什么?!“崇——祯——七——年?”丁雪寻喃喃重复,感觉自己整个人差一点就要崩溃掉。她一厢情愿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国力强盛的明朝初年或是明朝中叶的盛世时期,想不到却是国空民贫兵荒马乱的明朝末年。
她清楚记得历史是这样写的:崇祯年间,正直国家内忧外患之际,内有黄土高原上百万农民造反大军,外有满洲铁骑虎视耽耽,山河冷落,风烟四起。崇祯十七年,闯王李自成带领农民军攻破北京,明朝最后一位皇帝崇祯帝朱由检自缢于煤山,明朝这一统一的中原王朝从此结束,南明时期开始。
十年!还有十年,明朝就完蛋了!丁雪寻悲怆的想,心中杂草丛生,失落了一会儿,愤恨了一会儿,悲观了一会儿,然后发现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目前最要紧的救活那个少女,于是忍下心中的悲怆问道:“老伯伯,我车上有位少女受了伤,这里有没有大夫?”
老汉茫然摇摇头,“我们穷人,哪里有钱治病?都是自己随便找些药吃了就算了。”
丁雪寻听得心都有些发凉了,抓着老汉干巴的手急声道:“哪里有大夫?”
“镇上有。离这里还有几千公里。”
在这个交通工具不发达的时代,几千里是什么概念,丁雪寻已经弄明白了,感觉到从来没有这般泄气过。
叶痕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不禁皱眉,这种地方怎么可以给三爷及花公子住呢?
三爷却道:“就这一间吧!”
这个村子叫刘家村,老汉姓刘,见众人要住他的屋子,十分高兴。忙吩咐自己的亲人去打扫。
丁雪寻在周围四处找了找,发现连半颗野菜都没有。遂向叶痕索要了一些干粮,借老汉的柴火将干粮硬是煮成了粥,喂了一些给少女,少女有了热腾腾的东西进肚,竟然出了一些汗。
丁雪寻打开少女的伤口一看,不禁变了脸:伤口化脓了!伤口周边的组织都发黑了。
“刘老伯伯,请问你家有盐吗?”
刘老汉摇摇头。
“谁家有?请你帮我去买一点。”丁雪寻忙将头上的装饰物全都摘下来递给老汉。刘老汉十分高兴,忙带着金钗去帮丁雪寻买盐。
去了半天,刘老汉总算带回一小把又黑又粗的盐巴。还将剩下的两支珠钗还给丁雪寻。
丁雪寻想了想,还是将珠钗送给了刘老汉,毕竟在这里肯帮忙的就只有这个陌生人了。将盐巴兑了水给少女消毒伤口。少女痛得呻吟一声,梦呓道:“郡……主,郡……主……”遂又没了声音。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