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苏七七悠悠转醒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了,心里一阵哀嚎,她不能坐以待毙,等着司马洛衣晚上来找自己。
她不确定,也不敢继续昨晚那件未完的事。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只是一想起昨晚的画面,心跳就莫名的加快,这种感觉让她整个人都像是发烧了一样,头重恼轻,无法让她继续正常的思考,连带着身上的那些已经消退下去的烙痕也变得异常的灼热。
她捂着脸,蹲在床边,脑袋摇的像只拨浪鼓,丢死人了,都是司马洛衣那家伙害的。
看来今晚只能到娘亲那暂时躲一阵子了。
想着,起身,换了一套翠绿色贴身百褶裙,只简单的绾了个发,虽是实下已经不怎么流行的宫女发式,却衬的她异常的清秀水灵。
“皇上,容儿喂你吃香糕,来,啊——”一个熟悉的女人的声音,有点凄楚,吓了苏七七一跳,皇上,司马洛衣也在这,不会吧,这么倒霉,她还是赶紧躬身闪人吧。
“皇上,臣妾好想你哦,你为什么不和臣妾说话,皇上。”女子嘤嘤的哭了起来,像是一个失去了最心爱玩具的孩子,哭声桀桀,像是十月的秋雨,渐渐的大了起来,却说不出来的苦涩。
这让刚刚准备绕开假山开溜的苏七七停了下来,又蹑手蹑脚的折了回来,她想看看到底是那个女人对司马洛衣这么痴情,心里竟然还有点吃味起来。
是一个披头散发全身散发着恶臭的女人,姿势不雅的跪坐在地上,她的手里牢牢的抱着一个绣着两只鸳鸯的枕头,一只手轻轻的拍着,一只手正拿着一块石头像是在给怀里的枕头喂食。
原来又是一个疯女人,苏七七本能的后退。冷宫里的那个已经让她对疯子产生了本能的抗拒,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
“小姐,你在哪里?小姐?”苏七七循着声音,远远的就看见了一个宫女焦急的四处张望,难道她口中的小姐是眼前的这个疯女人。
迅速的把自己藏身进旁边的假山之中,她不想让那个宫女看见她,因为她已经想起来她是谁了,那个林婉容身边的贴身侍女,每次看见她都是一副怒目相向的表情,搞的她好像八辈子欠她钱似的。
“呜呜。小姐,小翠终于找到你了。小姐,你怎么又跑出来了。王爷知道了又会折磨你的。”小翠的脸上都是泪水,她可怜的小姐,自从被皇上赐给那个傻子王爷之后,就再也没笑过,还总是一个人自言自语。变得让她好害怕。
“小翠,小翠,呜呜。你说,皇上他是不是不要我了,是不是?是不是啊?”那个满脸泥垢的女人抬起脸来,脸上有着几道深深的血色抓痕。几乎已经毁去了她的大半张脸。
真的是她!
苏七七倒抽了一口冷气。
怎么会这样!
司马洛衣真的把她赐给了那个傻子王爷,难怪她会发疯。如果那个人是她,她怕也会疯狂。一个她深爱的男人,一夜间将自己推下无边的地狱,任谁都会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吧。
“小姐,别哭了,小翠带你回家吧。”小翠掏出怀里的帕子轻柔的擦拭掉林婉容脸上的污泥。这才扶着自家小姐往回走去。
苏七七一直等到她们俩的身影消失在尽头,这才钻出假山。心里莫名的难过,那个女人,倘若嫁的只是个普通的公子哥儿,以她的才情姿色倒也不至于惨到今日这个地步,只是,可惜,帝王终究是无情冷血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所有的荣耀恩宠也不过是一念之间。
一惜的爱恋,却不是永远。
“娘”
“爹”
“呀,七儿,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吃饭了吗?”林诗清正在布菜,听到苏七七的叫唤,惊喜的拉着苏七七的手进屋。
“娘,爹,孩儿今日身体不适,所以没有来练习,还望爹娘勿怪。”苏七七像是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子,低垂着脑袋,两只手不停的绞玩着。
林诗清想到早上的事情,眼里滑过一抹调侃:“七儿,是不是昨夜累着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适?要不要娘亲帮你检查检查?”说着还真的就要上前来把脉。
苏七七脸上一红,娘亲这话到底什么意思,该不会知道昨晚的事情了吧!想着心虚的拉了拉领口,却故作淡然的道:“娘亲,没事啦,我已经自己把过了,许是昨夜一宿没睡,太困了。”
听到一宿没睡,林诗清的眼睛又亮了,就宛如浩夜的星辰一闪一闪的,一宿呢,啧啧,现在的年轻人呢,真是让她望尘莫及呢。
“这样啊,来来来,快喝碗鸡汤补补身子,昨晚一定累着了。”
“呃,还好啦。”苏七七回到,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昨晚是看了一夜的医书,又被疯女人掐脖子,是很累啊,可是娘亲的眼里为什么冒着这么奇怪的光,就好像一匹兴奋的母狼。
呸,呸,呸,她怎么把自己那漂亮可爱善解人意的娘亲比作一匹母狼了呢,那她不就是在说自己是一匹小野狼了吗?
“食不言寝不语。”一直坐在对面的北堂穆始终无法消化对面那对母女的对话,她的夫人今日可是异常的怪异,对,很怪异。
“夫君,你吃醋啦?来来,这是给我家夫君大人的鸡腿。”林诗清巧笑言兮的俯身,夹了一个鸡腿到北堂穆的碗里,脸如容容月,满是幸福。
“还是夫人吃吧。”说完,也起身把鸡腿夹回林诗清的碗中。
“还是给夫君吧。”林诗清又把鸡腿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