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说什么也要自己取,凭什么啊,说是叫自己想,结果还是被他抢去了!幸亏有两个。
谢福儿抢在前面脱口而出:“另一个就叫龟龟!”
皇帝一怔。
旁边有记录的内侍问:“皇上,可要录下这名?”
皇帝拍大腿:“取得好!福寿祥瑞啊,就叫龟!老幺跟龟也配得起来,朕的儿子,龟中也是个头!”
这话怎么听得怪猥琐的,谢福儿没多想。
反正两孩子的大小名就这么定下了。
*
再过几日,宫中办了接生礼,
谢福儿恶露还没清,躺在床上没参加,听说接生礼还纳闷,不知道是什么。
皇宫里的规矩太多了。
赵宫人喜滋滋地解释,天子抱着初生婴孩站在金銮殿前的广场,射官用桑木弓和六根蓬蒿箭站在前方,射向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朝天一箭,再射地一箭,称之接生礼。
关键是,一般是国君的继承人出生,才行这礼节。
接生礼时,谢福儿身边两个孩子缺了一个。
皇帝叫人把阿狸抱去了。
……
宫人们盛传,虽还没对外宣布,但皇帝已经做了暗示,内定了未来储君位,就是贵妃双生子中的老大了。
第二天,皇帝叫胥不骄亲自出宫,召赵王进宫。
苏氏一事刚过,赵王见皇帝没继续查,早就不放心上了,正在愁接生礼的事。
这一召,赶紧屁颠颠地进宫了。
宫人们听说与皇帝关在建始殿一个下午没出来。
几日后,朝上宣布,赐返赵王回属地。
谢福儿是当天晚上知道这事儿的。
她惊讶,但没多问。
她以为他始终还是袒护着赵王,现在却知道,从自己和苏氏双双被毒开始,他已经是安排好了赵王的去留。
*
这期间,宫中去旨太傅府。
除了嘉赏阖府男丁,谢夫人被传进宫住了几天,陪坐月子,就住远条宫内。
有娘陪着,谢福儿觉得日子倒也暖融融的过得飞快。
蒋皇后也差娇娥来探了几回。
谢夫人见皇后那边来人,开始还有些紧张,见皇后身边那个大宫女送来些产后滋补保养品,更有些抵触,每次人走了都得检查大半天。
这天蒋氏居然还亲自来了,跟谢福儿倒没多说什么,一贯的冷艳,大部分时间只看着乳母怀里的两个婴儿,问问婴儿吃喝。
谢福儿看到蒋氏眼里的光芒,甚至还看到蒋氏趁自己和娘不注意时,轻轻抚摸龟龟的手,几次脸色一动,又马上收紧了,生怕被发现。
阿狸瘦弱些,尤其刚生下来那几天,小胳膊小腿儿的,像瓷器,蒋氏似乎不怎么敢碰,但还是偷偷朝他笑了两次。
蒋氏走了,谢福儿见娘亲照例围着那些补品检查,叫赵宫人将匣子都捧下去了。
蒋氏也不是个坏心眼。
谢福儿从她害贤妃就看得出来,派个无间道过去,结果只叫萧充媛将贤妃的头发给弄掉,倒有些小女孩的妒忌心思,算不上什么大奸大恶。
她失去了恩爱夫君,在后宫使些小手段,与其说是争宠,不如说是对以往风光的不甘心罢了。
折腾累了,看清些事,蒋氏自然也就停了手,知道怎么才能活得舒服。
现在对于蒋氏来说,保持体面生活,偶尔缅怀过往,这才是生活。
男人从来都不算什么,尤其是压根儿就不看重自己的男人,何必纠结。
蒋氏面冷心痴,但从来不笨。
谢福儿将这些道理跟娘说了。
谢夫人也看得出,女儿和蒋氏关系处得不错,偶有些拌嘴,但面上还是维系得很好。
谢福儿又补充,安慰娘亲:“皇后是明白人,咱们一正一副,抬头不见低头见。”
提起一正一副这事,谢夫人犹豫了一下,小声说:“你爹昨天叫吕公捎了个口信给我,说是皇帝跟几个内阁商议个事,像你身子还没恢复,叫我先别告诉你……”
谢福儿一听这话,知道娘绝对是要告诉自己。
果然,谢夫人望了一眼女儿,自顾自地接着说:“皇上有想重新册立中宫的意思。”
*
除了蒋氏对两个小皇子有些兴趣,谢福儿也知道,生产那天陈太后来过,还在产房外等到自己生。
那晚刮着西北风,冷得很,太后还是想见孙子啊。
谢福儿想,现在已经出月了,再过两天就把两个皇子抱到佛堂去,到时太后再硬的铜墙铁壁,也得融化了。
这晚皇帝来远条宫时,谢福儿正在逗婴儿。
皇帝这段时间又忙了起来,谢福儿听说跟表哥接触多。
品藻在远条宫投毒那天之后,表哥又升了一级,跟皇帝连体人似的。
尤其这几天,两人关在建始殿的小书房,一关就是一个下午。
宫里规矩,皇子三岁前随母,住母亲宫殿偏殿,谢福儿不愿意离得太远,白天黑夜都叫乳母将孩子抱进来。
皇帝进来靠近炉子搓搓手,脱下外袍,将身子都蹭热了,抱起龟龟看看,又抱着阿狸瞧了瞧,疲倦的脸霁下来,笑得很得意。
谢福儿盯着他逗弄婴儿,小的那个跟皇帝像得厉害,阿狸的五官和性情……倒更像另一个人。
这事谢福儿不敢明说,免得又惹得他老醋坛子掀开了,只是趴在床沿边打趣:“你可别跟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