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自己一不小心说漏嘴,扶灵想掩饰也來不及,只见她笑成月牙弯弯的眼睛猛地睁开,鲜红的瞳孔亮出,微润的樱唇渐渐从嘴角边裂开,逐渐拉长至脸颊后部,尖锐的利齿夹杂着唾沫在嘴里磨得霍霍作响。
“一不小心就说漏嘴了。”她眯起眼笑得十分诡异,有力的双脚弹起两丈多高,直接越过我跳到应修身边。
此时的应修已因方才照顾那些群众用了太多法力,且未能有足够的寒气同器皿保护他身体,一时间虚弱的非常厉害。
我总算能理解为何从前那些群众说新任君王对于街上的魔物做的坏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全只因他有力无心啊,想要替他们排忧解难但又因为自身法力不足而无能为力。
拒如此,他还是竭尽全力让每一个上來同他挑战叫嚣抢王位的人知难而退,不然他们有一点靠近王位的机会。
应修脸色惨白,方才他抓着我时我已感觉到他一双手沒甚么法力护着,烫的不行。
对于以寒护体的应修來说,火就是他的敌人。
若身体甚么时候不冷了,那便说明他的法力不足,无法再利用寒气护着全身。
而扶灵恰恰是掐中这点了罢,只见她一个翻身,利爪直直抵在应修洁白如玉的脖上。她一面冷冷看着应修,开口同我讲条件。
“将牡丹交出來。”
她目光如炬盯着我身后的牡丹道:“我只要那个人。”
牡丹真是掐着时间出现的,就在扶灵说完那句话时她已猛地跪在我身后,一手抓着我手臂,不住恳求我道:“娘娘,请让牡丹同去吧……我一定不会给您添麻烦的,牡丹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求求你了,娘娘……”
我心中一凉,牡丹啊牡丹啊,你怎么就是掐着时间出现的。
为何偏偏在这么要紧的关头出现?
我沒有理牡丹,只是反手一抓,将她的手抓紧。脸上的表情十分凝重,牡丹见我这副模样,也顺着我的目光看去。
瞬间,我感觉到被抓的手微微一颤。
被我紧紧抓着双手的牡丹,此时已被扶灵一双红瞳瞪得连连后退,直到整个人躲在我身后,一手抓着我的手臂,才试探地伸出头看眼前的情况。
“你要牡丹,做甚么?”我站在原地,丝毫不畏扶灵,沉声开口问。
“呵呵,”扶灵笑着看我,利指指向牡丹,“她的身上可有那几个姐妹的魂魄啊,吃了法力可大大增强,娘娘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摇摇头,并不是不知道。
只是我认为这样做沒甚么用,牡丹的姐妹死前都将法力传给她了,这点我从在天庭见着她们起便发现了。不然为何她们不同我动手,也不用法力,而是在我面前自刎?
而几个人中,只有牡丹活了下來,虽然脸色苍白,但我还是能感觉到她身上缠绕着几个人的法力气息。
我本就沒有打算取牡丹性命,就算她法力与我同等又如何?
倒是扶灵,我想不到跟随自己多年的扶灵竟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人。我同父神的计划本该只有我二人知晓,因为父神不想再牵扯出其他问題,所以临走时只悄悄吩咐过瑶童要好好照看好家。其他人却并不知道他已孑身一人上了天宫,只为同我一道向天君讨个说法。
父神大约是知道自己这次回不來的,所以特地让殿中的人,全数离开,无论去到哪里,只要离开便好。
他是这么对我说的。
而扶灵,父神早就察觉到她的动机不纯。刚开始不过是让她照顾本仙我,可愈到后來父神发现她愈不对劲,不仅做事小心翼翼,而且我的交往她全都参与进來。导致无论我做甚么事,只要叫她,扶灵便能回答出我的疑问。
“你会被身边的人害死。”
潇潇的话突然回荡在耳边,我摇摇头,区区本仙我怎么说也是个魔界的君王。论法力,扶灵绝沒有我高。轮人数,扶灵能找到的人还不定父神的手下多。对于她,我是丝毫沒有畏惧之心。有的,只是对她的惋惜。
老老实实呆在我身边服侍我不好,为何偏偏要背叛我同父神。
“娘娘……”牡丹在我身后扯着我的衣角,眼里满是恐惧,她可怜巴巴地看着我,口中一遍遍不仔唤。
我抓着她的手使了更大的劲,她呲牙倒吸一气。
看着她一双睁大的无助瞳孔,笑着安慰道:“你莫担心,我已说过,你若信任了我,我定不会辜负你的信任。眼下你只要好好呆着便行,我不会将你叫出去的,况且你不是还有姐妹的仇要报吗?”
听闻牡丹一颗悬着的心总算稍稍放下,她眨眨眼,化开一个淡淡的浅笑:“娘娘,我信任你。”
扶灵见我压根就不想将牡丹交出來,抵在应修脖上的利爪更近了一点,她的尖爪已触碰到应修的肉上。
被利爪一碰,应修全身一震,随后将无助的目光投向我。
我叹了口气,眼下该是作抉择的时候,一边是信任我的牡丹,另一边是我自己创造出來的雪丸应修。
两边我都不想舍弃,那么……
我能做的只有将扶灵……
我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可是扶灵,怎么说也跟了我这么多年,她就算沒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我就算再怎么冷血,也不至于将陪伴自己多年的侍女残忍杀害罢?纵使,她背叛了我。
这是个艰难的决定,我握紧拳头,随即,又缓缓松开拳头。抓着牡丹的手也松开,她有些后怕,赶紧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