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的光唰地一声,熄灭得干净利落,月季走得十分宁静,除了脸上的红紫色有些碍眼,看起來就像睡着了般。
我无言伸手替她阖上眼帘。
不曾顾忌这几个姐妹的想法,我一直做着任性的事。为了自己的私欲,我害死了多少人?
抬头看看满大庭的尸体,我开始懊悔。
因为自己的错所以要处罚到无辜的人们身上吗?
“哼,以为做了这些事姐妹们就会原谅你吗?”冷冷的嗓音从对面传來,那是一直直静静坐在最里头的我曾十分认可的女仙牡丹。
此时沉默良久的她突然吐出这句话,让我的心沒由來地一颤。
“我不奢求她们的原谅……”我缓缓开口,“这并不是我的错……”说着,胸口一阵抽疼,堪堪向后倒了下去……
睁开双眼时,屋外已是繁星满天的夜间。
习习凉风从窗边吹來,碎银般的月光透过窗口缕缕撒落地面。窗边摆着两三盆眼熟的盆栽,靠着窗的梳妆桌上摆着我的发簪,两件外套,以及几盒胭脂粉和一把木梳。
正中央的桌上一个人正埋在臂弯里呼呼大睡,头顶的烛火烁烁闪耀,忽明忽暗,夹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烧蜡味儿。旁边摆着一大盆新鲜水果,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额外娇艳欲滴。
特质的银壶嘴对着窗外,旁边摆着几个东倒西歪的茶杯,看样子这使用人是将我喝茶的器具用來饮酒了啊!
那人一头墨黑的长发背对着我,玄纹长袍拖至地面。
我撑着从床上坐起,动作很轻却仍牵动胸口的伤。呲地倒吸一口凉气,我哆哆嗦嗦坐正。懒洋洋将手探入怀中,嗯,不出所料,伤口还是被人包扎好的。
睡了不知多久,只觉得体内涌出一股用不完的力,但相对的,肚子也开始咕咕直叫。算算日子我其实有好些天未进食了,若不是闹天宫打得我筋疲力尽,肚子也不会饿得这么快。
掀开被褥我将双脚从床上移下來,晚风很凉,冷得我不住打颤颤,看见衣服正挂在梳妆桌旁,便径直走了过去。
起身起得太突然,我一个眩晕有些踉跄地颠了两步,不小心带倒桌旁的一张凳子。
睡在桌上的人很灵敏,声音刚发出,他已一个激灵站起,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三摆到桌旁的剑,正要拔剑才发现眼前怔然看着他的我。
芍弋一手已握上剑柄,看见我时才大气一舒,紧绷的神经顿时松懈。他看着我有些茫然,随即眉眼一舒,借着月光看笑得十分迷人:“素真你醒了……”
很好,我强压心中怒气。
他这样子看起來是不打算说实话了。
“嗯。”我不轻不重地回答道,贴着冰凉地板的脚丫子已冷得麻木。
见我不断交叉两手臂摩挲,他已摇摇头放下剑走到身后的桌旁三放在上边的我的两套外衣。
“冷了么?夜间的风很大……”他温柔替我将衣服盖上后背,搂着我的双肩道。
明明该察觉到我的变化,他竟还能这样安坐泰山么?
“你的目的究竟是甚么?”我一个转身从他怀中抽出。
芍弋的两手愣愣挂在空中,一脸惊愕地盯着我,喃喃道:“目……的……”
我勒紧盖在后背的衣裳,退后一步又开口问:“你说,你接近我的目的究竟是甚么?!因为天君的指使还是……”
话未说完他一个箭步上前又搂着我,“我并沒有甚么目的,我不过是……”
“无须解释。”我冷冷打断他的话,“事到如今你还不打算同我说实话?”
他看着很诧异:“说甚么……实话?”
这样子看得我真是十分火大,我耸耸肩,“你不愿说也无妨,只要莫在我面前出现……”
“你说甚么啊素真!”他索性一手松开我,皱着眉头,一副甚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我该同你说甚么实话?!你说得这么不清不楚,让我怎么回答你??”
既然把话说开那就好办了。
我咧嘴冷笑,一条条同他数道:“当年芍隼的婚约写错是怎么回事,我相信大家都心知肚明。那时若不是我还未完全苏醒,怎能被你们拖着走这么久?不错,身为猫妖时候的我,法力就算再高,也终究是个妖罢了,怎能同你们这些经过天雷的有神籍的神仙们比?”
“撇开这个不说,你家的人待我如何我相信你心里很清楚!若不是潇潇日夜同我斗着,我真不晓得在你们家还有甚么可做的事!你娘仗着她的阶位比我高,常常控制我的行动。不让我回阿爹阿娘身边,不让我外出,甚至会将我锁在屋子里,就连扶灵有时也无法见着我。身上的伤,可不是潇潇造成的啊,是你那个亲爱又高尚的阿娘!!”
“如果你不想承认这件事也可以,撇开这件事不谈。你说说你以前待我的态度如何?!是因为好玩,还是真的不喜欢我?刚进家门时将我视作空气,我并未同你计较这件事,被外界说我如何如何我也只是笑笑不解释……”
“可是你呢?突然在我被关入地牢的那个夜晚转变态度,待我如珍宝。去哪都带着我,明明不曾有过交集,可你却能摸透甚么东西是我喜欢的,甚么是我不喜欢的。当我渐渐开始发现你也并未如我想象般无情时,你却做了甚么?!!”
“我同白誉上山替你取药回來时,我亲眼看见你同一个我未曾谋面的女子在父神的地盘上卿卿我我!!你说我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了你?!”
“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