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我仰着头,几乎要以为哲在是在开玩笑。他费尽心思瞒过关熙正,把他们骗的团团转,却又带着我,來到了这里。
东爵学院……我从这里走失,又要在这里回头吗?
“为什么是东爵?”我问哲在。他正在闭目养神,听到我的问话,淡淡一笑,“因为这里有个地方,看夕阳最美。”
又是夕阳,夕阳它招谁惹谁了!
车驶入校内,我很识相,并沒有向门卫求救或者挣扎,因为我知道,这都是徒劳的。而哲在也很满意我的沉默,摸了摸我的头发,细弱的手腕,带着无骨的哀伤。
而车第二次停下的时候,我再次惊讶。
这里分明是东爵的溜冰馆!而哲在打开车门的动作,唤醒了我。见他下了车,我连忙扭动着身体,想要从打开的车门里出去,而保镖一把按住我的手,抬头看着哲在。
哲在点了点头。
保镖松开我的手,退出去了。我虽然还未松绑,然而已经恢复了很多力气,只要势头不对,我立刻就能拔腿逃跑。
哲在绕到我这边,很优雅的打开车门,手按在车顶,微微弯腰,“朵拉。”
我愣了愣,然后下了车,两条腿酸软无力,差一点摔倒在地。哲在很快扶住我,搂在怀里,温柔的说,“朵拉,沒事吧?”
我很惊讶于哲在的若无其事。
我现在这么狼狈,不都是拜他所赐吗?为何他表现的这么风轻云淡,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与他无关。每一次,他像是我最亲密的朋友,关怀着我,照顾着我,然后再用言语狠狠的伤害我,折磨我,周而复始。
他递给保镖一把钥匙,然后伸手揽住我的腰,很温和的说,“朵拉,你看起來有些累,需要休息一下吗?”
我看着保镖拿了拿把钥匙,开了溜冰场的门,然后推开,里面空旷巨大,什么都看不见,甚至还有回音,传來荡去,空无一人。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都阻止不了哲在,所以只是很颓废的摇了摇头。周围走过几个学生,很惊讶很艳羡的看着我。因为我的手臂上搭了件外套,所以他们并沒能看到我的双手被绑。
保镖和司机很恭敬的弯腰鞠躬,哲在点了点头,他们就上了车,离开了。
“喂,你们……”我刚向他们走了几步,哲在就伸手拉住了我,“朵拉,我们去上面等熙正吧。”
上面?什么上面?
哲在有些开心,眼睛里透出笑意,带着我朝里面走去。我很清楚溜冰馆的构造,可是当哲在带我走转右转,还是将我转晕了。哲在一边走,一边伸手按亮两排的灯,“哗”----灯光随着我们的脚步亮了,蔓延而上。
看着旋梯蜿蜒直上,两边墙壁镂刻着浮雕,我突然觉得有些熟悉……不久之前,关熙正带我來过这里。那时他准备带我往前走,我却沒有答应,因为身体不舒服。
看着这熟悉的墙壁,我突然又想起,关熙正的眼睛,深沉如夜,宛若坠落的星辰,很亮,却只有一瞬。
他现在怎么样了呢?
我不敢猜。
哲在握着我的手,突然狠狠捏了我一下,痛得我忍不住皱了下眉,“干嘛?”
“看你这么失魂落魄,一定是在想哲在吧?”他语气里带着一点讥讽,“就要见面了,你一定很开心。”
“是啊,我是很开心,因为我知道他要來接我。不管你带我到哪里,他一定会找到我,接我回家!”
有信心?”
“因为我啊,喜欢关熙正,可是你呢,你喜欢谁呢?哲在,我从來沒有可怜过你,除非你自己可怜你自己。”
“怎么,要离开我身边了,所以你就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吗?朵拉,你真令人刮目相看。”
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哲在会恼羞成怒,可是沒有,他只是静静的回应着我,语气也变淡了。走了几分钟,他停下脚步,“到了。”
然后他伸手一推。
风徐徐吹进來,温柔的光芒在眼前波动,流转,天地瞬间开阔起來。向前走两步,就融入了光明之中,眼前平坦无边,高高的平台,空无一物。而在不远处,就是夕阳,晚霞铺盖着半边天,浓墨重彩,无比绚烂。云层之中裹着蛋黄,柔黄的光晕旋转,晕染出刹那芳华。火红艳丽的云朵漂浮着,缓慢慵懒,堆积成万古不变的永恒。
我整个人沐浴在这样的光芒下,从未有过的平静。
仿佛之前的一切委屈、郁闷、伤心、悲哀都消散了,有的只是为这壮美的赞叹。光芒抚慰着我,仿佛要将我整个人完全治愈。
我这是怎么了?
从來沒有想过,原來溜冰场的天台,居然如此接近天堂,如此美丽。
“朵拉,我和熙正以前最喜欢一起到这里來看夕阳。你先坐一会儿,我马上就來陪你。”哲在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紧接着我感觉手被他拽着,慌忙睁开眼,刚开始的平静与淡然瞬间消失不见,“哲在,你做什么?”
他将我拽到一根柱子旁边,按我坐下,然后又抽出一条绸带,将我与柱子绑在一起。
我不知道他又想做什么,怎么问也得不到回应。最后哲在将天台的门关上,然后走了。我等了很久,也沒见他來,便有些落寞的猜他是想让我待在这天台,直到饿死。
夕阳渐渐要沉落,然而仍然很温柔,温柔的令人流泪。
为了给自己创造勇气,我开始小声的唱歌。以前我唱歌,关熙正老是笑我唱的难听,气死我了,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