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进屋后,先是看了一眼床边小床里的小家伙,接着又看了一眼床榻上一动不动的身影,窸窸窣窣的脱掉身上的夜行衣,便上到了床榻上,亲了床上的人脸颊一口,便躺了下去。
楚雁回睡得正香,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抱着她,还揩了她的油,立即便醒了过来
。
手上迅速凝起内力就要打上去,熟悉的味道和熟悉的怀抱,令她嘴角忍不住狠狠的抽了抽,放出的内力立即收了回去,伸出食指点着对方的胸膛,压低声音气呼呼的道:“夫君,演戏演全套,你未免太不负责任了吧?再说谭世元应该有派人监视你吧?你要是打草惊蛇,咱们不是功亏一篑了吗?”
“谭世元有人,难道为夫就没有人了?别忘了这雁京可是为夫的主场!”贺连决不以为然的嘟囔。
谭世元是派了人监视他,可是那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他的人轻轻松松给麻痹过去,给他争取时间躲过他们的监视,而他们还一点没发现。
“可是……”
楚雁回还想说什么,贺连决紧紧的将她圈在怀里,“好了,娘子,什么都别说了,为夫一人在宫里怎么都睡不着,这下抱着你,这心也踏实了。”
“踏实个屁啊!”
楚雁回不雅的翻个白眼,忽而好笑的道:“咱们这下玩大了,我爹娘游说我与你和离,然后带着虎头去上京或者秦国,离你这个混蛋远远的。”
“什……”
贺连决一下子坐起来,发现自己反应太过激烈,连忙噤声。难怪今儿楚府的暗处加派了人手,原来是防他啊!
“那老东西胆敢带着你们母子离开,老子跟他拼命!”贺连决咬牙切齿的直接爆了粗口。
岳父,去他的岳父!
人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亲,有这么拆台的岳父吗?混蛋老东西,死后肯定下地狱!
楚雁回没好气的捏了贺连决腰间的软肉一把,“那是你的岳父大人我的爹,就算他把我和虎头带走,你也不能做出偏激的事情,听到没?给你说,你敢跟他拼命,我就带着虎头走给你看!任你有百万大军在手,只要我想躲,你想找到根本就不可能!”
“……嘿嘿,娘子,为夫只是随口说说,可不敢那样做。”贺连决觉得自己眼前的女人吃得死死的,可是为毛他心里感到甘之如饴呢?
见自家男人蔫了下来,楚雁回连忙好声安抚道:“好呢,那么大火气干嘛?我这不是没走呢吗?”
贺连决一把抓住楚雁回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娘子,这事儿原本为夫是不答应的,是你逼着为夫这样做,为夫心里很受伤,求安抚。”
楚雁回看着他那可怜兮兮的样儿,以及眼中别有深意的狼光,如何不明白他所谓的安抚是什么意思?顿时感到有千匹草泥马在脑中奔腾。
她原想着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整下身体,哪里知道这男人竟然从皇宫里偷跑出来,还要前安抚,她才是需要安抚的一个好吗?
“快睡吧,你这大晚上的赶过来,明儿还早朝呢。”
“心肝痛,睡不着。”
“得。”楚雁回四仰八叉的躺好道:“要么今儿让你如愿以偿,要么明天我带着虎头离开这里,随你选。”
这招可比直接拒绝来得强悍啊
。
贺连决顿时心肝不痛了,瞌睡也来了,抱着楚雁回乖乖的睡觉了。
黑暗之中,楚雁回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翘,小样,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贺连决倒是抱着媳妇没一会就睡着了,不过担心他明儿一早起不来,楚雁回可不敢睡了,天还没亮,便一脚将他给踹下床,“夫君,快些回宫漱洗,上早朝去了。”
贺连决揉了揉摔疼的屁股,忽然觉得做皇帝太特么窝囊、太特么累了。
一堆政务要处理不说,还要管理一堆人。这也就罢了,可是配合演戏算计那些想入非非的人,就不是他能接受的了,但是为了将来没有人再时不时的蹦出来打扰他的生活,他却不得不这样做!
不过这些他都能忍受,最让他无法承受的是,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去上早朝,连抱着媳妇睡到自然醒都成了一种奢侈。
尼玛,早知道不当这个皇帝呢!
不过半途而废可不是他贺连决的风格,既然做了就要做到最好!
忽然,他的视线落在小床里的小虎头身上,眼中闪过一抹算计的光芒。
心里虽然有了主意,可他那儿子到底还太小不是?至少在他成长起来的十多年中,他要撑过去,给妻儿创造一个安逸的生活环境!
为此,悲催的某帝只得乖乖的穿衣裳,告别妻儿,踏上了登基后的第一次早朝之路。
贺连决走了,楚雁回为孩子喂了奶把了尿,便安安生生的睡了下来。
直到日上三竿,轩辕依依急匆匆的闯进来时,楚雁回才打着呵欠,睡眼惺忪的爬起来。
轩辕依依是难得的几个知道楚雁回和贺连决计划的人,看见楚雁回眼下深重的黑眼圈,不由吓了一跳,甚至都忘了自己来找她的事,“雁回姐姐,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你昨儿哭了整晚?”
那不是演戏吗?没有必要这么认真吧?
“啊哈。”楚雁回再次打了个呵欠,摆摆手,“别提了,你姐夫他昨儿晚上半夜三更的跑来,我担心他早上起不来,毁了计划,恁是等他离开了才睡的。”
“谁离开?什么计划?”阮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吓得楚雁回二人不轻。
轩辕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