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马车在皇宫门前的广场上停了下来。
此时的广场上,人流如织,三五成群的皆是来参加宴会的百官和家眷。
楚雁回一行下了马车,便惹来众人的注目礼。
“咦,定北侯身边那位美人是谁啊?怎么这么眼熟?”
“真是好眼熟,可是想不起来了。”
“瞧她与定北侯穿着如此相似,莫不是定北侯新纳的妾室?”
“定北侯府夫人的行为虽然不对,但是定北侯在这么短的时间便结了新欢,当真是无情。”
许多人都在猜测阮氏的身份,同时把温宜兰偷男人的事也给带了出来,不一会儿,阔大的广场上,众人窃窃私语的声音便响了一片。
“你们都很想知道定北侯那位所谓的‘新欢’是谁吧?”一道不和谐的女人厚重的声音重重的响起,“呵呵,她不就是那位在十五年前便离开京城的孝义侯府的嫡女阮青了。”
楚雁回望过去,那妇人看上去和老温氏差不多大,容貌瞧着端庄,实则一双眼睛透着丝丝精明。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老温氏的的嫂子,永宁侯夫人温马氏。
在她的身边,是一位年纪与她相左的夫人,此时眼中满含敌意的瞪视着她娘,恨不能撕了她似的。这一位却是兵部尚书温德海的夫人,也就是温宜兰的娘温宁氏。
楚雁回还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跟在她们身后,一个便是楚襄儿,一个则是温宁氏的孙女温柔。楚襄儿的一双眼睛嗜血又不甘的盯在她的身上,好似她抢了她心爱的东西一般。
“呀,真的是她!”有人不吝赞道:“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她越发的美了。瞧那气质,真是好得没话说。”
“……”
楚雁回扫了那些碎嘴子一眼,淡淡的道:“不用理会他们,我们进宫去吧。”
“嗯。”阮氏点点头,应道。
“人美心丑!”一家人就要往宫门走,那温宁氏扬高的声音愤愤的道:“你们知道吗?那阮氏带着女儿在外又嫁了个贱民,生了一双儿女,喏,就是他们身边那两个没见过的小孽种。这次因为宜城县主归来的关系,定北侯得知了她还活着,且死了夫婿,两人便又勾搭上了。为了重回定北侯府,楚荆南与他的女儿竟是设计我家女儿与别的男人……”
听着这样颠倒黑白的话,楚雁回缓缓的停下脚步,回头望向温宁氏。
那温宁氏说到这里抹起眼泪来,“可怜我家女儿受了冤枉被楚荆南赶出定北侯府,不甘受辱,撞死在定北侯府门前。那楚荆南是多狠的心啊,我家女儿这些年安分守己,孝敬公婆,兢兢业业的为他侯府,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怜她死后还被楚荆南给送回娘家!非但如此,楚荆南还因为宜城县主不喜欢我家襄儿,不认自己的亲生女儿;为了那阮氏能安心的回定北侯府,又将自己的娘赶到了家庙……为的不就是为阮氏扫清障碍?这样宠妾灭妻的男人,简直是猪狗不如啊!”
“以往瞧着定北侯倒是个好的,没想到为了接回阮氏竟然能做得这样绝啊!”
“是啊,还真是人不可貌相。不过他能接受妻子前夫的一双儿女,还真是个大度的。”
“大度什么啊,还不是迫于无奈吧。试问有哪个男人会真心接受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生的孩子啊?”
“还有那两个孩子,身份那么低,怎么也能带来参加宫宴?”
“……”
大约还是有些忌惮定北侯府与靖王府,众人议论的声音虽然不算大,但是楚荆南一个练家子如何听不清?他们几人只怕除了阮氏听不全以外,其他几人想必都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楚荆南已然黑了脸,要不是温宁氏和温马氏乃是他的舅母,他真想不顾面子上去海扁她们一顿。
众人的议论声阮氏听得不清楚,但是那温宁氏的话却是听得一清二楚。她的脸色还是有些不好,不过相较那日楚铃兰闹到定北侯府的时候,要镇定了许多。还有明秀和明玉也有了很大的进步,神色淡漠的站在那里也不说话。这让楚雁回感到很满意。
“尚书夫人。”楚雁回徐徐的向温宁氏的方向走去,面色阴冷的道:“首先,本县主要跟你纠正一点,本县主的娘不是妾,温宜兰也不是妻,顶多就是个恬不知耻非要上赶着嫁给我爹的平妻而已,所以我爹谈不上宠妾灭妻。
其次,我爹是在温宜兰的事发后,才从我这里得到了我娘的地址,前去和我娘相认的,他也是经历了一番艰辛才从新俘获我娘的心,你所说的早就勾搭上的事并不存在!
第三,我家祖母是因为自觉作孽太多,主动前往家庙吃斋念佛,是为了给自己恕罪,没得将来百年之后,没脸下去见我祖父!”
温宁氏老脸绯红,“宜城县主,注意你的用词。”
楚雁回在温宁氏几人半丈之处停下脚步,闲适的背负着双手,咄咄逼人的问道:“本县主的用词怎么了?能有你的用词污秽不堪吗?”
“我……”
“够了,你给本县主闭嘴!”温宁氏欲说什么,楚雁回一声厉喝,“原本我都不想与兵部尚书府计较了,哪知道你竟是颠倒黑白扭曲事实,简直是沿袭了你温氏一门厚颜无耻的作风!”
“宜城县主,你这是要一棍子打翻一船人吗?”温马氏面色不虞的诘问道。
“对于那些巴巴贴上来找骂的,你还想让本县主客气以待吗?”楚雁回丝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