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齐后,徐傲依然捧着茶杯,后背靠着藤椅道:“季飞,你昨晚干嘛去了?”
季飞打着哈欠,无半点悔恨之心,懒懒道:“跟朋友去玩了,今天才迟到十分钟,头,就放过我吧。”
方启水眼尖,瞄到季飞脖子上的红印,暧昧至极。他眼疾手快,伸手就扯过他的衣领道:“什么朋友,我看是红颜知己吧?这又是第几个了?”
季飞夺回衣服,“吃不到你就羡慕嫉妒了?”
“谁,谁嫉妒了?”方启水涨红了脸,偷偷瞄了一眼金娇。
“好了,”徐傲打断他们,“说正事了,我刚刚和皓森简单的探讨过,此事非比寻常,随时可能要出任务,你们给我时刻准备着,谁都不许临时拖后腿。”说着,看了一眼陆皓森和季飞。
季飞依然打着哈欠,无视他的眼神。倒是陆皓森很是无奈——保护李黔已经从责任转变为义务。
徐傲言归正传道:“老刘想谋反了。”
“啊?他要揭竿而起?我们需要成为他坚强的后盾吗?”季飞摩拳擦掌,脸上满是幸灾乐祸,“岳焰堂后院着火,这下岳天可有的受了。”
徐傲白了他一眼,继续道:“刚刚我没有告诉皓森的是,表面上老刘没有想拿下岳焰堂的可能,怎么说他年纪大了,又是残疾人。其实,他儿子就在岳焰堂里。”
“什么?”在场的人都震惊了,就连季飞也收起笑容迫不及待地问,“他不是无儿无女吗?怎么会……”
“没错,他老婆难产死了,这件事也是刚查到的,鸿初跟我打牌输了,是他帮忙查的案子。”
众人:“……”这绝对不是他们的头!
徐傲道:“在他老婆之前,他就有个二奶,因身为书记不好传言,没多少人知道。加入岳焰堂之后,明白这条路的险恶,便没再与二奶联系。两个月前,他儿子找上门来了。”
季飞忍不住道:“他怎么知道是他儿子,他二奶二十几年没见到他,怎么能确定这不是别人的儿子?”
陆皓森道:“在他老婆之前,也就是说孩子早就出生,只是被他雪藏起来。”
季飞会意,又道:“他要为他儿子打下江山,所以篡位?”
徐傲语重心长道:“季飞啊,我怎么觉得打扫这工作更适合你呢?不如你去把……”
“头,我这不认真听嘛!您的字字珠玑我每晚都要背上那么几遍才能入睡,您的精神如同太阳般的光辉洒照在我身上,您的……”
“行了,夜夜背上几回,你当我的话驱魔呢?”徐傲哼了一声,又对大家说了他对亚瑟是否真实存在的看法,除了陆皓森,所有人表情是一换再换。
最终,一直沉默的陆皓森开口道:“头,我依然不能赞同你的想法。”
徐傲道:“说说看。”
陆皓森道:“岳天没有那么好的头脑,他做事的确心狠手辣,却也没能达到心思紧密的境界。曾经仗义的岳天的确有很多人帮助才得到岳焰堂,可如今不服他的人也大有人在,为何没放风亚瑟的事?老刘看起来更有偷梁换柱的能力,但能布下瞒过所有人的网,难于上青天,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徐傲蹙眉道:“我不是没想过,但不留证据没有真面目,除非福尔摩斯再现改行当罪犯了。”
陆皓森道:“岳焰堂不是不太平吗?我们就看来无影去无踪的亚瑟会不会帮他们。”
季飞道:“要是亚瑟作壁上观呢?”
陆皓森道:“那就看谁先去求亚瑟。”
……
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陆皓森浏览了何鸿初送来的老刘和他儿子的资料。老刘,原名刘长河,贵州铜仁市籍。早年当过兵,退伍后成为村书记,二十八年前加入伍焰堂,二十年前跟着岳天打下岳焰堂。
期间,可谓是战功赫赫,立下汗马功劳,对岳天极度衷心,两条腿和一只手便是为岳天失去的。进岳焰堂后,立马坐上二把手,期间更是出谋划策。即使残疾,也能算得上是在背后运筹帷幄之人。
两年前,儿子刘大庆来找他,声称母亲已死,过来投靠。刘大庆二十八岁,前二十几年都在老家浑浑噩噩地度过,文化程度也不高。母亲死后坐吃山空,听闻混的不错的父亲,马上从老家赶过来。
能让何鸿初注意到他的原因是,刘大庆刚到n市便惹祸上身,挑衅滋事,惹恼当地的混混,好在刘长河出手相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没有岳天强调的,新人必须重重把关,直接给他安排了干部的位置,只用老家的远房亲戚搪塞过去。然而这小子不知好歹,几次惹出是非,都是刘长河出面摆平。不但如此,还在外宣称他便是刘长河的儿子,纸包不住火,事情已经败露,刘长河也不是别别扭扭的人,当下先发制其人,揭竿而起,立马造反。
陆皓森看得出刘长河的做法并不是真正想要岳焰堂的位置,而是为儿子保命。要是岳天知道有这样一个人为非作歹,加上还是二把手刘长河的儿子,绝对不会睁只眼闭只眼。刘长河的二把手一部分原因还是看在他无子嗣,没有理由对岳天做出太大的威胁的面子上。
如毛线般地绕着,怎么和古代夺位差不多?陆皓森摇摇头,位高权重,只要权重,无论是什么位子,看来都是有人去争去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