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天气凉了下来,沈安然在七里县所有的事情终于全部都处理好了。虽然瘟疫已经散去,但是很多地方还是需要的注意的。这期间,沈安然带领百姓们开了水井,以便在特殊的时候可以保证水源的干净。又针对这次的水灾,加固了堤坝,并且鼓励百姓们在堤坝两旁种树,以此来加固堤坝,而后又指挥本地的官府,将在水灾中受灾的百姓集齐,将管理堤坝的工作安排给他们,每月依照他们的工作能力发放薪水。以此来进行长期的管理等等。
等到沈安然一行人要离开七里县的时候,县令带着全县的百姓,排的整整齐齐的,在城门口为他们送行。
叶浅欢原先还不知道,只觉得马车突然停了,她还奇怪的探出头,问道:“怎么不走了?”她才探出头,便听见有人喊道:“叶大夫!是叶大夫!”
而后整个长街就沸腾了。
叶浅欢在一群呼声中,被沈安然接下了马车。她才站稳,便见百姓拿着自己手里面的馒头凑上前来,说道:“叶大夫!叶大夫你此去一路走好,回去路远,这些东西还请收下吧!”
而后便是越来越多的人拿着自己手里那些不值钱的东西,往叶浅欢的面前送。被士兵们纷纷拦住了。
叶浅欢还不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站在马车前面,听着耳旁一声声的“叶大夫”看着那些激动的人群,转头愣愣的问沈安然:“他们,是在为我送行吗?”
沈安然温柔地转头看着旁边的叶浅欢,笑道:“傻瓜,不是你,还会是谁呢?这里还有第二个救了他们全县百姓的叶大夫吗?”
叶浅欢呆愣愣的看着面前拿着东西为自己送行的百姓,她的手里面还抓着一个刚刚不知被谁塞在手里面的馒头。
馒头白白胖胖的,拿在手里面暖乎乎的,软软的。
叶浅欢收到过无数的回礼,每一件都比这个馒头更加的珍贵,可没有一件能带给叶浅欢如此强大的震撼。
那是感激啊。那种感激证明了她所做的一切的意义。
尝试过众叛亲离,人人喊打之后,如今再看着眼前的一切,手里面握着这个胖胖的馒头,一时间百般的思绪全部涌入叶浅欢的脑海。
她在作为穆兰溪的时候,害死过不少的人,这辈子她学医的第一天就说过,她要将之前欠下的一一还清。可直到这一刻,她才终于感受到,原来,她真的已经在还债了吗?
沈安然握住了叶浅欢的一只手,转头看着叶浅欢,笑的一脸温柔。
叶浅欢被沈安然迷迷糊糊的带上马车,马车慢慢的向着城外驶去,那些百姓们见状,不知是谁带头喊道:“沈世子、叶大夫一路走好。”
而后便是齐刷刷的,所有的百姓都喊道:“沈世子,叶大夫一路走好!”
叶浅欢坐在马车里面探头往后看去,就见那些百姓们都齐刷刷的站在那里,喊着自己的名字,为自己送行。
她回头看着自己手里面的馒头,笑着笑着就哭了。“其实我哪里有这么好。”
沈安然把她搂在怀里面,说道:“在我心里,在七里县的百姓眼里,你就是这么好。”
叶浅欢一口口地啃着那个白馒头,哭着不说话。
死去的人永远都活不过来了,她欠下的始终都欠下了,但叶浅欢想,她还能够做很多,很多。
回去的时候,一路上的天气都非常好。因为人数有些多,而且回去的时候不需要躲避杀手什么的,所以沈安然带着叶浅欢走了官道,也因此,回去的路线和叶浅欢过来时候的路线有所不同。
在第二天的晚上,队伍路过了一个镇子。
镇子名叫桃源镇。
一般人觉得镇子会取这样的一个名字,想来总是和桃树、桃花牵扯上一些什么关系的吧?可惜桃源镇根本没有什么桃树、桃花。
可以这样说,桃源镇没有任何值得人记住的风景。可是桃源镇却是一个大镇,不但大,桃源镇还非常的富裕。
虽然是一个镇子,但是镇子里面酒楼、客栈林立,沿街的商铺一家挨着一家,商铺的门面都格外的大,卖酒的,卖布的,吃饭的,喝酒的,住宿的,听曲儿的,甚至是秦楼楚馆,你能够想到的,应有尽有,完全不逊于任何一个城池。
桃源镇里的百姓们,不管见到什么样的人物,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所有的商家不管顾客是来游玩,走亲访友,还是来杀人复仇的,只要不牵扯到他们,都一副天塌下来也不管的样子。
沈安然和叶浅欢居住的地方是朝廷在桃源镇设立的驿站,因为沈安然身份尊贵,虽然一路上她都不曾招摇,但是他们在客栈住下来之后,第二天一大早,桃源镇所属的吴里县县令就带着人站在驿站门口等着了。
叶浅欢早上才刚醒,就听见外面有人禀告,说驿站外面县令吴生就带着一群衙门的人站在外面等候了。
沈安然早已经起来了,在驿站的院子里面练了一套剑。听见属下这样说,便让人请县令先进驿站中等着,自己则进来换衣服。
叶浅欢并为洗漱,所以并没有去见县令,只是沈安然一人去了。
沈安然出去之后,县令连忙带着衙役们跪下行礼。“下官吴里县县令吴生拜见世子大人。”
“免礼。”
“谢世子大人。”
县令起来之后,连忙让人给沈安然送来自己准备的见面礼,沈安然瞧了一眼,那些礼物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收下了几样,其他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