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不改年年色,千古芳心持赠君。
晨曦中沈宅大门虚掩着,门前的玉兰花瓣已经落尽,唯有油绿肥厚的玉兰树叶子尽情的伸展。
碗口粗的树干上拴着一匹枣红的马儿,马儿拉着一辆青布小车。此刻马儿正低着头悠哉悠哉的吃着面前竹筐里的青草儿。
阳光渐高,从东边的石桥上来了一辆暗红色的奢华大马车。
马车在沈宅前止住。
沈茗妧沈茗妍先后下了马车,随后是两个手捧礼盒的青衣丫鬟。
沈茗妧身着洁白襦裙,桃红色长裙,梳着凌云髻,高高耸的发髻上只插了一支镶翠凤蝶鎏金长步摇。描眉点唇,腮红嫣然,长裙拖地,步步生姿。
沈茗妍丁香色长裙,丝白襦裙,挽着白色的披帛,发梳百合髻,髻上点缀着湖蓝色玉凤笄,笑容温婉,典雅迷人。
赶车的小厮才要上前敲门,就见福叔缓缓拉开了门。他手中提着一个象牙白的小木桶,看样子是要给门口的马儿喂水的。
福叔见沈家大姑娘,二姑娘已经来到门前,迟疑了片刻笑道:“大姑娘,二姑娘,快请!夫人在正厅,三姑娘在东侧厢房。”
“你忙!”沈茗妧微微一笑:“我们自己过去!”
“好好!”福叔笑了笑,将木桶放到了马儿面前。
最近还真是热闹啊!一大早的都第三波了!不知道一会还有没有客人登门。
进了大门,绕过影墙。
沈茗妍温声道:“咱们先去见秦姨吧!”
“还用你说!”沈茗妧抢先走向了正厅。
上次在卧蚕山麓见了胡二爷,虽然被沈茗嫀气的不轻,但是只要能见到胡二爷,沈茗嫀又算得了什么!
沈茗嫀能不知廉耻的承认想要攀交胡二爷,她沈茗妧就不能光明正大的示好了吗?
昨日本以为祖母出面会为她出头整治沈茗嫀一番的,不想爹爹三言两语的将祖母拉回去,沈茗妧的希望就此落空了。
沈茗嫀的生辰,胡二爷肯定会去的,沈茗妧便拉着沈茗妍过来给沈茗嫀送生辰礼,顺道也看望一下沈茗嫀的先生醒来了没有。
正厅镂空雕花木门大敞着,厅内似乎静谧的很。
沈茗妧提裙抬步迈过黑红的门槛,笑脸盈盈悦声道:“秦姨早,妧儿和姐姐来看三妹妹了......”话还没说完,沈茗妧便呆住了。
沈茗妍紧随着妹妹进了厅。
被眼前的场景一晃也呆住了。
美景如斯,赏心悦目!
秦清玉云鬓高挽,青裙素雅,仙姿玉容,举手投足都是一幅美景。
右侧公子雪白锦袍,眉目如画,俊美绝伦。
左侧男儿黑色劲装,面如冠玉,威风凛凛。
似乎世间最美的颜色都一同出现在眼前。而那只是最普通不过的青色,白色,黑色,竟能呈现如此美妙的画面。
沈茗妧凤眸流转,从锦衣公子看到了劲装男儿。
他就是画上的贵人?
与胡二爷并排而坐,竟丝毫不逊胡二爷的俊美!
伟岸fēng_liú,英姿绰约!
只是静静的坐在那儿,沈茗妧就觉得有一种叱诧风云的磅礴之势扑面而来,使得她不敢直视。沈茗妧不由又转眸看向了胡二爷,还是胡爷更亲和些。
“妍儿,妧儿来了!”秦清玉微微一笑:“快坐!”
莫离连忙递过锦凳。
沈茗妧回过神来,颔首垂目坐了下来。心里又莫名的愤愤然了,居然就让秦丫头找到了!你可真走运!若是你就此不再纠缠胡二爷,那我沈茗妧也不一定非得和你过不去。
周荣起身笑道:“夫人周某可否先行去看看即墨先生,不瞒夫人,周某着实担心的很!”
秦清玉点头一笑:“既然周公子是为故友而来,即墨先生又和小女有师徒之谊,您也算上是小女的师长了。莫忘,带周公子去看看即墨先生吧。”
莫忘才要上前请周荣出门,胡庆也起身道:“沈夫人既有女眷要招待,胡庆也一同去看看即墨先生!”
“好!”秦清玉起身冲胡庆点了点头。
周荣,胡庆先后出了厅。
莫忘在前引着两人绕过影墙,穿过游廊朝即墨怀瑾所在的东厢房走去。
昨夜回到府中,胡庆看着备好的生辰礼,左看右看都觉得拿不出手了。又命人连夜为沈茗嫀重新备了份精致的生辰礼。一大早又用上好的檀香木镶玉盒子装好拿了过来。
和他来的同春一路上都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到沈宅门前终于忍不住问胡庆:“二爷是不是对沈三姑娘有意了?不然怎么会如此上心?
“胡扯什么!做义兄的为妹妹备个生辰礼怎么了?”胡庆呵斥了小厮。心里却不由的思索开了。究竟是怎么了?一开始不是只想着有她假扮自己去应付那些讨厌的女人的吗?怎么就这么上心了?因为沈芃润的敌视?周荣眼中的渴望?还是自己不服输的性子?
胡庆一念未完,就见阿顺笑嘻嘻的开了大门:“是胡二爷到了,快请!”
“嗯!”胡庆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对阿顺懒懒的应付了下,便提步进了院子。
“胡二爷,您来的真够早的,不过还有个公子比您还早!”阿顺不问自说:“夫人已经陪着他在厅中用茶了,您也一起吧。茶水感刚刚泡好,正是出味的时候了......”
“哪个公子?”胡庆不经心的问道。
“好像姓周!说是即墨先生的故友,来看即墨先生的!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即墨先生的朋友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