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书说到,太子殿下派人传书,请温丞相进宫赴宴。
温丞相敏捷的跳上床,倒在老婆身边装病,方寸大乱到接过信看了第一页都没发现还有第二页。弱弱的说:“多谢太子美意,咳咳咳,老臣的身体实在是不中……让臣女替老臣去吧咳咳咳……”
李敬道面无表情的说:“丞相,信有两页,您看下一页。”
温丞相暗道:妈蛋,太紧张没发现。尴尬了看了第二页:【若师翁不愿,学生登门拜访亦可。清颜侍疾的时候,不要忘了男女有别,若无事,早日回宫。学生顿首。】
温丞相不仅松了口气,简直要笑出来了:哈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你要给我摆鸿门宴呢哈哈哈哈哈吓死老子了!
原来是惦记着清颜,一天没见到她就受不了了,啧,出息!你还是个男人嘛!
李敬道眼睁睁的看着温丞相心情大好的爬起来,把裹在头上的手帕扯下来放到一边,和蔼可亲的笑着:“我这就去写回信。”不仅他吓了一跳,就连温丞相的夫人和两个儿子都吓到了。
温清颜假装去磨墨,趁机偷看了信,情不自禁的心里发甜,脸上微微一红,低着头不说什么。
李敬道将信将疑的拿着温丞相的信札回去,两封信的封口处盖着火漆,他没法偷看。李敬道虽然好奇心不是特别特别强烈,但是也真的很想知道太子殿下信里写了什么,丞相的回信里写了什么。
回宫之后,太子殿下正在演武场练武练武,脱去外袍,穿着单薄的小衫和水裤短靴。他现在不仅在学刀法,还学了苗师父的一套剑法,他热的一身大汗,抖搂着湿透的衣服扛着刀,喘着粗气。
李敬道把信递过去,接过刀放在旁边的刀架上:“殿下您用的刀越来越沉了。”
“要不然我能累成这样嘛!”张微把自己丢进太师椅里,长长的哀叫了一声:“当世两大高手一个是我爹,一个是我师父……”唉……累!
张缤说过:咱家的刀法呢,是我自创的。木啥高度和境界,要求的很简单,举重若轻,练武的时候甭管多重的兵刃拿到手里都得耍的轻若鸿毛,比武时候拿把快刀,你力气大的让敌人招架不住。
他潦草的弄开火漆,抽出信来看:【拜上太子足下,臣病甚微,承上恩惠,业已痊愈,清颜即日回宫。殿下美意,臣已尽知,宫外候召,不敢有违。臣温青顿首。】
张微开心起来,甩甩酸痛的手,抖了抖被汗水湿透的衣服:“敬道,外头热不热?”
李敬道在一旁喝侍女送来的茶水:“还行。殿下是让我再去送一封信吗?”
张微点点头:“辛苦了。一会吃完晚饭,你回家之前再去一趟温丞相府中,跟他说,时间定在明晚,荷花池畔设宴谈事。”
李敬道笑嘻嘻的问:“殿下,要不要我去催一催太子妃,问问她怎么还没回宫?”
张微脸上红红的,有可能是刚刚练武累的,不过现在看起来更红了。他挽起袖子,喝了一口茶:“孤的心思都被你猜透了。”
李敬道哈哈大笑:“宫中内外,谁不知道殿下心里除了秦国之外,就是太子妃了。”
张微点点头,看着隐在树上嗑榛子和核桃的师父,默默的拖着刀继续去练。
师父喜欢吃点小零嘴,平常嗑瓜子,因为吃别的容易胖,胖了会不灵巧——世上有很多灵活的胖子,苗梧自认不是其中之一。这次为了照顾女儿瘦了很多,他就放心的一把把吃榛子。
…………
温丞相写完回信,忽然又变了,变得一脸伤春悲秋,扯着温清颜的袖子把她带到书房,把发懵的女儿按在椅子上,温丞相坐在她旁边,抓着女儿嫩嫩的小爪子,仔细端详,清颜现在也有些胖胖的,小脸圆润可爱,额头光洁饱满,耳朵上一对明珠铛,身上穿着红地金方胜的丝帛衣衫,一条明黄色荷花纹的裙子。欲言又止:“清颜,嗯……清颜”
温清颜温柔又耐心:“爹,我在这儿,怎么了?张微的信里没吓唬您呐?”
温丞相手一抖,差点把胡子拽下来几根,他穿着家常的薄棉布袍子,柔软舒服,却还是垂头丧气:“你还对他直呼名字?那毕竟是殿下,你别看他平常笑眯眯的,实际上心狠着呢。”
温清颜不甚相信的笑了笑,她很喜欢张微,觉得他很好,温柔善良而且体贴,还很认真。
温丞相险些扶额,我生了两个蠢儿子,相信四书五经能解决一切问题,我以为我女儿聪明,没想到也是一个小蠢蛋,她相信皇太子是好人。
他不得不认真的讲:“自从你前年被接进宫去,我也没什么机会跟你多说话……清颜,你听爹说。殿下他看起来是好脾气,温柔宽容,可他那份临危不乱已经超乎常人了。你想啊,可着史书里翻找,能有一个皇子和太傅打完架之后被杖责,转脸就把沾有自己血的布送给太傅吗?你忘了他那段话说的有多漂亮吗?平常多对他恭敬一些,要不然等他跟你翻脸的时候,什么事都能当罪状。你忘了弥子瑕之故吗?”
温清颜温柔的听着,听到最后,面带微笑的说:“我觉得,爹爹你就不要教我怎么和太子殿下相处了,正所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或许您恰好不擅长这个呢。”
温丞相差点被噎住,讪讪的沉默了,过了一会,还没开口自己先红了脸,呐呐的说:“清颜,你不要让他太早得手?”
温清颜纯洁又无辜的眨眨眼:“我都和他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