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原的中心是一座八层的金楼,方依土点评为:“好楼,这样平平的房顶比上卷上翘的好爬多了。”
无论是爬城墙还是爬楼,一共有这样几种爬法,你们听说过吗?最蠢的是用抓钩抛上去勾住城墙边儿,窗户沿儿,手里抓着绳子脚下蹬着墙,可是只要对方一砍绳子就“啊啊啊啊啊啊……啪!”的摔成酱酱了。
稍好一点的方法是蝎子到爬城,就是头朝下,脚朝上,背朝墙,双手抱着双腿夹着墙角或柱子,像个大蜘蛛似的徒手往上爬,练好的人不仅爬的很快,还能把对方吓个半死……“这是甚么妖怪!”这样子。
再厉害一点的,就是双手有力,无论是抱着柱子还是抓着墙角,能一点不手软的爬爬爬爬上去。
更厉害一点的,则是轻功出众,在房檐儿上搭把手,寻个地方蹭下脚,倒一口气,就咻的一下飞上去。
最厉害的就是驾云了,这不必细说。
这些个方法,方依土是从蝎子倒爬城练起来的,这是家传,但自从她有点拿出来见人的身份之后,就不用这法子了。丢人,难看,有*份。所以她今日虽然不能驾云,也没用不太英俊的方法上去。
凭着肉身的轻功把自己扔了两下扔到八楼,看到一间用金银珠宝堆砌的房间,镶嵌着无数珠宝的金基上,用大块玉石雕琢了一个玉台,上面摆着八坂琼勾玉。而从窗口到玉台之间,则要踩着无数大块的璀璨宝石走过去。
方依土眼睛都红了:娘的!这么漂亮的宝石被这天照这臭娘们天天拿臭脚踩来踩去,抢走之后除了铺地和镶嵌在凳子上之外,他娘的没有别的用处了!不能打首饰,不能打造器物,不能用在高处……太他娘的浪费了!
她吱嘎吱嘎的磨着牙,到了下面那一层。在第七层中,一个穿着厚重华服,脸上几乎用白粉抹平,眉毛上点着两个点的胖女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她,颤声道:“你,你是谁?”
由于一个是仙另一个是妖,可以通过精神沟通,语言不通也不成问题。
“你的仇人。”方依土金刀一摆,冷冷道:“你是天照?”
“吾是天照大神。”胖女人战战兢兢的看着她:“敢问上仙是谁?”
方依土微哑的声音叫人寒彻骨:“敢骗老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就凭你这样畏畏缩缩的样子,那里像是胆大包天的倭妖天照。”
胖女人为难的看着她:“上仙当真要吾……那样做吗?”似乎照不清楚……
方依土愣了愣,愣是气乐了。娘的,现在应该说倭妖太古板,还是说他们太变态呢……不愧是出门执行任务都带着麻绳和蜡烛的种族,真他娘的欠削。方依土冷冷的说:“说罢。”
胖女人谦卑的跪坐在地上,附身问道:“上仙要吾说什么?”
方依土弹了弹刀背,笑呵呵的说:“你说你是天照,有什么凭据。你是天照的□之一,还是她创造的幻影?”
胖女人低着头,双手扶着膝盖前的地面:“上仙说的话好复杂,吾就是天照本尊。”
方依土一弹刀背,勉强收敛的杀气猛的破体而出,屋内那些承装的簪环首饰的盒子、装满玉粉的宝盒、还有灌满了五颜六色的香水的水晶瓶,纷纷因为承受不住杀气中夹带的法力,而崩裂四溅。
方依土嗜血而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我就是来杀天照的!”
胖女人惊慌失措的往后躲,跌坐在水晶碎片上,并没有哀求却看向门口——方依土的杀气极强,全高天原的人都应该感受到这股杀气,在下面聚会的神鬼们应该上来救她。
但是直到卯金刀把她从中间破成两片,也没有人来救她。方依土的麻鞋沾了沾哗啦一下流淌出来的鲜血,踹了踹落在地上还在跳动的心脏,笑道:“你怎么不说话?”哈,你想有人上来救你,可惜啊,我第一不喜欢废话,第二杀人的时候动静不会太大,第三嘛,杀气根本没有泄露出去。方依土虽然想杀人想的快疯了,毕竟没疯。
胖女人被从正中劈成两半的脸恨恨的盯着她:“天照会给我报仇的。你杀了我,她立刻就知道了。”
方依土的法力包裹住她的魂魄和法力凝结成雾,用刀尖儿扎住这一小团儿雾气挑起来看看,无所谓的笑了笑:“刀刀,还有刀魄,你们俩把她吃了吧。”刀刀的身影一闪即逝,这梨子大小的一团雾气就消失不见了,刀魄抱怨道:“你吃了这种东西会变丑。方依土,你就不能弄点好的给刀刀吃吗?还有,你往刀刀身上缠的布好难看。”
方依土翻了个白眼:“刀刀是你媳妇吗?你这样关心她,又要吃得好又要打扮的好……”
刀刀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惊讶的说:“哎?难道主人不知道,刀魄是太阳精金,而小婢则是炼制时产生的一道阴气。”阴阳和合,你懂的……
方依土感叹道:“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啊。”她说这话的时候,恰好把六楼的女人也劈死了。
七楼和六楼的女人,都是天照所凝结的法力的化身,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化身被击杀时候,本体就会感到一份力量的回归,就知道老家里有危险了。可惜的是,天照这样精细的准备,遇上了方依土这么个穷到雁过拔毛,抓到蚊子也得杀了吃肉的人。虽然她去异类那儿大抢了一票,但……习惯是改变不了的。
况且她心爱的女儿被天照害惨,虽然口头上说不在乎、无所谓,可那怎么可能!
远在凌霄殿偏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