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完了脸,俞明枝就自己洗了把脸,回到床边。
“罗大爷刚查看过伤口,我就不动了,免得牵扯到。”她如此说道。
“好。”秦机应道。
俞明枝扯过被子,半躺在床上。
此时,雨终于落下来了。噼里啪啦的打在瓦片上,还有不少雨珠穿过破洞,砸在碗里,不一会儿就满了。
俞明枝不得不下床去。将水从缝隙里倒出去。
看她来回了三四趟,额头上又有了细汗,秦机心疼的拉住她的手,“这儿如果总有动静,会引起那人的怀疑。所以尽管雨漏下来吧,反正咱们躺在床上,也淹不到这里。”
俞明枝不同意,“这地上湿了,要好久才能干的。”
说着,她打了个冷颤。
风雨越来越大,像是要击垮这间破屋。
寒意也无声无息的在屋子里蔓延开来,俞明枝觉得冷,山林中的深夜本就会比城中要冷,更何况此时此刻还下着大雨。身上的这一床棉被根本无济于事。
她抱紧手臂,缩成一团。
秦机凑上来,抱紧她。
一瞬间,暖意从四面八方而来。
俞明枝闭上眼睛,缓缓说道:“我爹娘并不是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盲婚哑嫁。他们相识于年少,情投意合,我外祖父外祖母曾反对过他们来往,因为父亲当时只是一介县令,他们不大看得起。我爹娘努力的抗争,说服他们。终于结成百年之好。我娘也曾说过,不会强求我的婚事,定然是看我喜不喜欢那家公子,等来往一段时间。了解了人品之后,再谈婚论嫁。”
秦机默默的听着。
俞明枝道:“我没想到,我们定下婚事时会是那样的情况。”
她说完这句话便停住了,闭着眼睛面无表情。
秦机也没有动作,就这么抱着俞明枝,在这骤然寒冷的夜晚里。温暖着彼此。
过了许久许久,四周只有雨落下的声响,那个陌生的病人再没有纠缠罗大爷了,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安宁,似乎看不到任何危机。
“而我,并不感到痛苦气恼。”
俞明枝平静的说出这句话,睁开眼望向秦机,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坚定认真。
这番话在白日里,曾有过无数念头想要说出口,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寻找着理由来拖延。
她有些难为情,之前总在拒绝着秦机的好意。
因为她怕,有很多害怕的地方。
但经历过这次,又有人一句指点,她豁然开朗。
人生在世,已有很多的遗憾,她不想再多增加一件。
所以,她必须说出来。
秦机笑起来,眼中柔情万千,凝望着最爱的女子,“听到你这句话,我很高兴。”
他等了太久太久,终于雨过天晴。
窗外寒冷的风雨,身上的伤痛,和暗藏的危机,都叫人不再畏惧。
他的枝枝终于敞开心扉,终于喜欢上他。
俞明枝也展露出笑颜,“希望我们能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不是希望,是必定。”秦机的口气很肯定,攥紧俞明枝的手。
俞明枝笑着靠在他的身上,藏在心里的话终于说出口,仿佛一块巨石落了地,她终于不用再惶惶不安了。
“你要好好的,早点好起来。”
“嗯。”
“不许胡言乱语。”
“好。”
“还有,不许对我有所隐瞒。”
秦机愣了一下,才应道:“好。”
他有些不安,俞明枝是个心细的人,她一定觉察到他一刹那间的迟疑,而对此有所疑问。
他确实对她有所隐瞒,不止一件两件,而现在绝对不是说出来的时机,甚至永远都不应该将那些事说出来。因为知道的越少,有时候往往是对自身的保护。
不单单是她从前问过,还有这一次他是否已经知道幕后主使是谁。
是的,他知道。
他有自己的手段,就算那人藏的再深,也能从蛛丝马迹中探寻到线索,将那个人揪出来。
但是他不能告诉枝枝,因为这件事无从解释清楚。
他等了等,惊讶的发现俞明枝居然没有任何怀疑,她仍然带着笑意,神情自然。
也许她是明白事理,知道此事不该问起吧?
秦机无声的叹口气,搂紧俞明枝。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睡了一整个白天的两个人都毫无睡意,而且俞明枝坦白了心里话,更是激动的不想睡觉。
俞明枝道:“我知道你现在什么心情,但是你还是睡下吧,我来听着门外动静就好。”
“不好。”秦机直接反对,“我想多和枝枝说会儿话。”
俞明枝觉得这话听着怪异,“我们还有很多很多时间可以说话,不急于这一时。”
秦机笑道:“枝枝说起情话来,也分外的动听呢。”
俞明枝脸颊发烫,“我可没说过什么情话。”
“不是希望,是必定。”秦机的口气很肯定,攥紧俞明枝的手。
俞明枝笑着靠在他的身上,藏在心里的话终于说出口,仿佛一块巨石落了地,她终于不用再惶惶不安了。
“你要好好的,早点好起来。”
“嗯。”
“不许胡言乱语。”
“好。”
“还有,不许对我有所隐瞒。”
秦机愣了一下,才应道:“好。”
他有些不安,俞明枝是个心细的人,她一定觉察到他一刹那间的迟疑,而对此有所疑问。
他确实对她有所隐瞒,不止一件两件,而现在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