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朗消失了半年,我们才得知他在发生车祸时,已当场死亡。从那以后徐素雅心里开始恨我,一怒之下我把对凌朗的心思全都兜了出来,于是我们就这样决裂了。
她说完这些,狠吸了口气。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我的心很是沉痛,如果凌朗没有死该有多好。
“那,你们是怎么混进这个圈的?”
纪佑佳顿了顿,继续说:“素雅失去凌朗之后很痛苦,天天醉生梦死中,勾搭了一帮子人。我曾经和她有过一个梦想,就是将来长大了,希望做个电影明星。我毕业之后一直没有放弃梦想,在一次试镜中被导演看中了。”
“我很久没有与素雅联系,也许是命运的安排,有一次在酒吧陪朋友喝酒撞见了她,她也像今天这样醉得一塌糊涂。其实她过得并不好,很堕落很颓废。她是真的爱凌朗,而我自以为是的爱情,跟她对凌朗的爱比起来微不足道,可能我是太害怕寂寞。才会以为自己也爱上了凌朗。”
“我让导演给潜了,让素雅重新振作,才真正进入娱乐圈。好在她终于出人投地了,所以我不后悔,这是我欠她与凌朗的。”
我握过她的手,眼睛酸涩:“过去的事情就让它们都过去吧,总让过去的包袱将你困住,活着太痛苦了。”
她靠在我的肩膀,沙哑着嗓音说:“其实我还是挺佩服你的,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坚强,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教教我。”
我摇了摇头:“我没你想得这么坚强。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会受伤会难过。同样人在绝境中时,有强烈的求生yù_wàng,这种求生yù_wàng可以击破一切险阻与困难,比任何人想像的都强大。为了活下去,我们要擦干眼泪,强迫的忘记过去的痛苦,去迎来新的生活。”
“是啊,我该忘记了,太久太久已经没能得到自由……”
我们仨紧靠在一起,看着远处黑夜中的万千霓虹,如同闪烁的星辰耀眼,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浅笑,因为想起了他。
幸好,在我最难过的时候。还能有那么几个人值得我去想念牵挂。
第二天回去的时候还尚早,傅擎戈这会儿还在睡懒觉,他从来就没有早睡早起的习惯,让我惊讶的是,然然竟然在昨晚被林婶送过来了,他一个人能带着然然入睡。
好在他没压着孩子,然然睡在傅擎戈身边很安然,我冲了澡,抱着孩子靠着傅擎戈沉沉睡去。本想着只睡个两三小时就起床,结果闹钟也没能叫醒我。
醒来的时候,房间内还是一片昏暗,傅擎戈和然然都不在了。我拿过闹钟一看,吓得从床上翻身而起。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下楼时,只见傅擎戈在抱着然然玩儿,林婶正收拾着桌子。
我赶紧上前同林婶一起收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林婶,总是麻烦您。”
“你肯定太累了,多睡会儿没关系。”林婶满意的回头看了眼傅擎戈和然然,说:“没想到傅少跟然然挺投缘的,昨儿个然然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哭闹着,我就带到小面馆。结果你不在,然然见着傅少就跟见着自个儿亲爹似的,一下子不哭了。”
“是啊,他们挺投缘。”我能看得出来,傅擎戈是真心把然然看成自己的孩子,明明他知道这个孩子是安子逸的,但因为我,他能欣然接受,并疼爱着。
虽然性子有时候混帐,但他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拿得起放得下。他不会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这种性格的人,人生不是大起,就是大落。
我不免有些担忧难过,与他遇见到相爱,时间、年纪、境遇都不对。我能陪他走过人生这段起起落落的日子,待他功成名就,不知又是哪个人陪他终老?
“在想傅少的事儿呀?”林婶不知何时烘成火眼金金,暖昧的冲我挤了挤眉。
“林婶……你觉得傅擎戈跟我真的合适吗?”
“怎么就不合适了?我看你们俩最合适!傅少身边的女人还不能太普通,你懂我的意思吗?”
是啊,呆在他的身边首要的必然条件,就是要内心能足够强大,不然分分钟崩溃被他虐成渣。有时候我倒挺佩服自己来,偶尔还能反过来虐虐他。
我一直没敢告诉林婶傅擎戈已经好了的事情,并不是防着林婶,而是害怕萧刚。这几天陈硕的电话打很是勤快,向我打听傅擎戈的情况,陈硕这么精明的人,肯定查觉出了什么。
那天我接到纪佑佳的电话,她告诉我说:“带你家傅少赶紧走吧,傅家大概要采取行动了!”
我满头大汗跑到房间,看到傅擎戈正在与然然拼着卡通图片。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带着笑意。
“干嘛?救火啊?”
“傅擎戈,跟我走吧!我存了些积蓄,我们离开这里!”我几乎是带着祈求的语气,可他却依旧一脸决绝。
“你又抽了什么疯?”土反估扛。
我都快担心死了,他居然还用着这种不屑的表情问我,顿时心头的怒火一下子窜了上来。
“在你眼里我的担忧就是抽疯?!傅擎戈你究竟知不知道现在的情势?别说你斗不过傅家的人,就是安家……”
“安家?”他半眯着眸子,一步步朝我走了过来,冷笑:“你私底下见安子逸了?”
我疲惫万分,扶着隐隐作痛的头,说:“我并不是有意要隐瞒你,我见过安子逸两面,他从新加坡回来……”
“你还想和他在一起?”
“你是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