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熬到吃饭的时间,才刚领完两个馒头回来,我只觉得头一阵晕眩,之后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是在医务室里,我挣扎着想从床上爬起来,穿白大褂的女医生将我按了回去:“躺回去。”
我迷茫的瞪着眼睛。不知所措。直到那女医生告诉我:“你知不知道你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不……不知道。”我嚅了嚅干涩的唇,有些感到不可思议。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做母亲,因为我压根就不期待能结婚生孩子。
我咬了咬唇:“能不能帮我弄掉他?”
女医生瞥了我一眼说:“你可以取保候审。”
“是……是可以出去的意思吗?”
“没错。但是刑期未满,哺乳期过后你还是得回到这里。”
“我……我已经没有亲人帮我办理手续。”
“可以叫孩子的父亲来。”
从医务室回到狱中,我忐忑不安的咬着手指,我想离开这里。一刻也不想再呆下去,可是一想到可能要把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就莫明的感到恐惧和害怕。
连续失眠几晚之后,我见了红,再次被送到医务室时,医生告诉我有小产的迹像,开了一些安胎的药。我紧攥着手中的药,双眸涩得难受。
当晚,我将药全部冲进了下水道里。像我这种人生什么孩子?而且还是那个狗杂种的!可是我想出去!只要能让我出去,让我干什么都愿意。
出去,杀了习城。
两天后,监狱长带了两民女警过来,让我在一个文件上签了个字,说:“有人帮你取保候审,你可以出去了。”
我可以出去了?!那个帮我取保候审的人。会不会是习城?如果是他,我要与他同归于尽!
出去的时候,外边呼呼的刮着北风,我站在寒风中直打哆嗦,不远处停着一台宝马,西装革履的陌生男人撑着伞朝我快步走了过来。
“苏小姐,请上车吧。”
我似乎已经猜到那人是谁了,可是上车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他在车里。
他们把我送到了程诺的公寓里,兜了一大圈我回到了这里,程诺他还好吗?
我忐忑不安的坐在沙发上等待,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直到电子门锁传来响动,我猛然抬头看向门口,程诺裹着尼子大衣,里面穿着黑色的皮质马甲,头发一丝不苟的向后梳着,眼神凌利精睿。
他只是淡漠的瞥了我一眼,径自从大厅的柜台里取出一瓶人头马xo,倒了些酒。他轻啜了口杯里的酒,脱下了大衣,端着酒来到了我的面前,坐定。
“程诺……”
他邪性一笑:“你知道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吗?”
“谢谢你。”
他挑眉,一脸讶然:“你谢我?”
迎着他戏觑的眸子,我浑身不自在起来,似乎我和他之间。再也回不到那三个月的温存。
“我不该谢你吗?是你把我从监狱里弄出来的。”
“呵呵呵……”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低低的笑了,随后他吸了口气说:“算了,我们智商不在同一条线上,呵……你累了就去休息吧,饿了冰箱里有吃的。暂时在我这里住下来,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晚上,他亲自下厨做了几样小菜,我在监狱里饿疯了,每天不是面饼就是馒头,吃个小菜也没钱。
“看你这样子,还真是受了不少罪。”
我抬眸看向他,他慢条斯理的吃着饭菜,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的模样。
“程诺,你这一年过得还好吗?”放下碗筷,问向他的同时,桌下的双手握得死紧。
他笑了笑:“当然,非常好,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我很开心。”
我蹙了蹙眉头,总觉得他言外有意,但是我猜测不出来是什么意思,只说:“你开心就好,我当时悄悄离开,是我不对,真的对不起。”
他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失笑:“怎么办?你蠢得让人心疼。”
再次面对程诺,我只觉得我们之间隔着一道无法看见的墙,他走不过来,我跨不过去,也许我并不应该来到这里。吗投宏巴。
我安份了一些日子,没有上网也没有与任何人联系,脑海里每天只想着一件事情,那就是习城!
他为什么这样对我,早已不重要,这一次的欺骗让我彻底的死了心。
程诺的反应让人捉摸不透,有好几次我想提出离开,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今晚我做饭,你想吃什么?”程诺穿着居家服,一脸微笑的走上前问。
我僵硬着身子缓缓转过头,了无生气的说了句:“随便,我不挑食。”
程诺盯了我好一会儿,让我有些不自在的转开了视线。
“程诺……”
“嗯?”
“你想做什么?”我鼓起勇气直视着他的眸子。
他温柔浅笑:“想把你留在我的身边,一辈子。”
他伸手想要触碰我,我下意识的偏开了头,他的手在半空顿了顿,轻抚过我肩胛上的旧伤疤。
“这个伤疤是怎么来的?”
我伸手有些自卑的盖住了这个伤,低语:“从懂事的时候就有了,听奶奶说好像是烧伤。”
“烧伤?”他半眯着眸子透着我猜不透的精光:“真是好巧。”
“什么好巧?”
“没什么,你安心的呆在这里,直到把孩子生下来为止。”
他转身之时,我冲上前抱过他的手臂,带着祈求:“我不要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