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丽娇也拉着傅宏宇说:“走,儿子,做个鉴定,只要证明你不是这老头的亲生儿子,他就能放咱们母子走了。”
而傅宏宇却死也不肯做鉴定:“我不会跟你走的!你要跟那个男人过,你自己去!!”
“你疯了儿子?他现在一无所有,房子现在都在傅擎戈手中,咱们就是寄人篱下啊,你愿意受这委屈,妈可不愿意!你跟我走!!”
“妈,算我求求你了,你就别添乱了!爸得了脑癌,现在受不了刺激!!”他一激动冲着他母亲吼了出来。
傅敬戈呆滞在床头,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不敢相信:“你说我什么?啊?说我什么?!”
“爸,你别激动,你先躺回去,还在打着点滴,你不能情绪太激动了。”傅宏宇想去扶他,却被老头子一手挥开,挣扎着下了床。
“我没病!我很好,你现在给我收拾东西,我回去!我回去呆着!”
“爸……”
我扶额,这都乱成什么了?我的天!
刑帅眉头紧锁,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发脾气,我以为刑帅是没有脾气的。
“吵什么?!都给我消停会儿,这里是医院,特么要吵都给我出去吵!”他一把拽过傅家老头,用着医生的口吻说:“我现在认真告诉你,你的确是生病了,脑癌!你儿子说得没错!你要真不想活了,也别浪费床位!现在医院里的高等病房可金贵着,你要还想多活几个月,就乖乖的配合我治疗,还能少点痛苦。”
“我……我要投诉你!你这什么狗屁医生?你胡说八道,我要投诉你!”老头子一火,抽过吊水架就朝刑帅头上砸去。
那一砸,刑帅的额头立时迸出鲜红的血来,怵目惊心。
“爸!我求求你了,不要再闹了,你躺回去。”傅宏宇上前拉过还想冲上前揍人的老头。
傅敬诚病情突然发作了,抱着头一脸痛苦之色,傅宏宇将虚脱的他扶到了床上,此时刑帅已捂着额头的伤口出去包扎了。
“爸,是不是很疼?”
傅敬诚摆了摆手,使劲的推着傅宏宇,痛苦的嚎着:“我不要你管我,你不是我儿子,你不是我儿子了!!”
“我怎么不是你儿子?”傅宏宇眼泪在那一瞬间绝堤:“我还记得小时候,爷爷奶奶不喜欢我,不肯我和妈回傅家,处处为难着我们,是爸你一直保护着我不受伤害。冬天的时候,我羡幕大哥上学能有车子接送,我却只能每天走路,那雪都要淹没我的膝盖,是爸你整个冬天都背着我上学,放学……”
我听着,心口莫明的窒息的疼着。这世间的一切,究竟谁对谁错,又有谁能真正分个清楚明白?
傅擎戈有傅擎戈的恨和苦,傅宏宇有傅宏宇的恨和苦,每个人的人生都不一样,所领悟遇到的东西也不一样。傅敬诚将所有的父爱都给了傅宏宇,在傅宏宇眼里,他就是最好的父亲,然,对傅擎戈来说,这个父亲却如同冷血动物般的存在。
没有谁受的委屈和苦难会更多,只在于是谁赢得了这场游戏。假如今天是傅擎戈输了,或许结局也一样。
季丽娇还想上前将儿子拉走,我冲上前拦在了她的面前:“你别在这里添乱了,赶紧走。你要是不走,我发誓,你会后悔的。”
她害怕傅擎戈,也同样害怕着我。她扯着笑说:“晴晴,这件事情也不关你的事……”
“谁说不关我的事?我嫁了傅擎戈,我丈夫是傅家子孙,怎么就不关我的事?你走不走?”
“走,我走,你别生气,我这就走。”
这边总算是彻底的消停了下来,傅敬诚听着儿子讲述着过往渐渐安静,并沉睡了过去。我舒了口气,转身离开病房时,竟看到傅擎戈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十指交握,埋着首,气压低沉。
不知道他来了多久,我轻轻走了过去,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才下意识的抬头看向我。
我问:“你来多久了?”
他说:“你来了没多久我就来了。”
我微怔,问:“你在门外都听到了?”
他沉默着不作声,我咬了咬下唇,吸了口气说:“擎戈,事情都过去了,原谅他吧,他也没有多少时间活在这个世上了,你再怎么讨厌他,恨他,以后……都见不着了。”
他狠吸了下鼻子,用拇指拭掉了眼角的泪水,看到他这模样,我的眼泪一下子就冒了上来,上前抱过他:“我知道你难过,只要你不压抑自己就好,你能来我就觉得高兴,我所认识的傅擎戈并不是真的冷血无情。”
“是不是我错了?”他声音透着沙哑,颤声问我。
我拼命摇了摇头,由衷的说:“你没错,真的,你从来都没有做错过什么。”
“那就当扯平了吧,真没意思!”他冷嗤了声,想用无所谓的态度掩盖内心的受伤,倔强要强得倒有些可爱起来。役每共扛。
“对啊,这么多年了,从老一辈扯到上一辈,从上一辈扯到你们年轻这一辈,可是得到最多的却是伤害,真的没什么意思,擎戈,我觉得你成长了,没有当年那么任性又自我,也会偶尔全面的去考虑问题了。”
他勉强的笑了笑,说:“亲我一下。”
我抿着唇失笑,看他这模样不忍心拒绝,在他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他说。
“好,我去看看刑帅,他伤得好像挺严重的。”我不放心的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