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参和?儿子的婚事,我这个做母亲的难道就没有说话的权利,老爷子你说的这叫什么话,这也是我的儿子,从小大大,你管过他吗,你顾着你自己的生意,做错了点事情就骂他没出息,忤逆子,说丢了你许靖宇的脸面,你什么时候给他过好脸色!”
任如玉说到这里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想当年若不是她大哥趋炎附势把她嫁给许靖宇做填房,她的儿子也不用受这么多委屈。
“南山今年三十三岁了,他哪里做错什么,你对他不是打就是骂,什么时候给过一个好脸色。上次南山差点死掉你知不知道,躺在医院里昏迷了三天,你这个做父亲的在哪里!”
任如玉几乎说不下去,当时瞒着消息,连她都不知道,后来从小张那里打听到消息,她真的是恨不得替儿子挨枪子,替儿子去死!
她虽然没有见过那位苏小姐,可听孙秘书说,在医院衣不解带的照顾儿子,人都瘦的不成样了,她心里对这位苏小姐本是很满意的,觉得儿子眼光不错。
其实家世有什么大不了的,最重要的是有情有义。
“你明知道是老大动的手,可你怎么做的,还要我儿做假证保老大父子,只有你的儿子孙子是你的心头宝,我儿子就该死吗?我问你,你心里到底有没有这个儿子,既然没有,我儿愿意娶谁就娶谁,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任如玉嫁到许家这么多年,一向忍气吞声,刚嫁进来的时候上面还有个老婆婆,婆婆对她一向苛刻,后来有了南山,日子刚好好过些,可没过两年婆婆就去了,许靖宇对南山一直不冷不热的,对老大老二却十分亲厚。
老大大学刚毕业就和方家小姐结了婚,那一年南山才八岁,按着许家的规矩,长媳当家,这管家权自然到了新妇手中。
她堪堪二十九岁,就开始被人叫老夫人,叫了二十多年。
想起这些,任如玉就觉得好笑,她忍了这么多年,为的是什么,九年前她就做错了,她就该带着她的儿子走,什么荣华富贵,什么许家老太君,她才不在乎。
她的前半生为了娘家忍气吞声,可是如果她再忍下去,她儿子就要被这个狠心的父亲给逼死了。
任如玉的话不但惊着了许靖宇,连许南山都被吓了一跳,母亲一向委婉,这么多年,别说发脾气,连大声说句话都是少有。
他说要母亲配合,也不是让她如此,不过,他看母亲如此激动,心里也觉得这么些年忽视母亲太多,他竟没有发现,母亲过的如此不快乐。
因此,对老爷子的恨又多了几分。
许南山其实不想把母亲卷进来,而且,他今天先问老爷子苏心甜的事,不过是让老爷子转移目标,为了不让他和苏心甜有关系,反而会让他娶苏悠然。
没想到母亲会在这个时候进来,不过,母亲的话句句诛心,老爷子也该好好清醒清醒了。
许靖宇被任如玉一段话逼问的几乎说不出话来,他从未见识过她如此的一面,简直是有些消化不良。
身子忍不住朝后退了两步,任如玉手要抬起去扶的时候又放下了,这种狠心绝情的人扶他做什么。
“那件事是老大的不是,我会补偿他的,现在说南山的婚事,你说这些旧事又是做什么!”许靖宇的口气终是软了几分。
他对这个妻子其实很是敬重,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的跟在他身边,从来没有逾越的时候。
也更不曾苛待伯年和仲春,对他也很是顺从,其实他也明白,在这家里她是受了不少委屈。
老大的媳妇不是省油的灯,老二的媳妇也是野心勃勃,也幸好她心大,老大家的一进门就放权,这些年老大和老二家的为争掌家权生过不少事,她都处理的妥帖,不曾让他烦心。
对南山,他更是······许靖宇眼神一黯,任如玉生下南山之后,在许家站稳了脚跟,他的母亲对南山这个老来子很是偏爱,家里的下人多是拜高踩低,看老太太疼小的,觉得以后家业肯定是传给许南山,对老大老二便渐渐没那么上心。
南山出生的那年,伯年才十五岁,正是敏感的时候,为此消沉了好长一段时间,南山满月,许老太太请了很多宾客,伯年一个人在花园里难过。
老二也才八岁,他在家里发烧,居然没人知道,硬生生的耽误成了肺炎,在医院住了半个月。
虎毒不食子,他这个做父亲的怎么能让这种事发生下去。
若是他再偏向南山,他们的日子更不好过,所以,一直对南山不怎么理睬。
甚至从小到大他都没有抱过他,南山小时候很是冰雪可爱,可是为了顾忌老大老二的情绪,他一直对他视而不见。
后来,他大了些,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父子俩渐行渐远。
等到他想挽回的时候,他已经变得叛逆任性,他也没有耐心,对他动辄打骂,父子感情越来越差,直到苏心甜的事,父子俩彻底决裂。
“这些年,是我忽视了你们母子,可是南山要娶苏心甜,我是绝对不同意,我这是为他好!”许靖宇的被任如玉的话刺激的不轻,看了许南山一眼,最后目光停在任如玉身上。
任如玉冷哼了一声:“老爷子这说的是什么话,苏心甜都是多少年的事情了,可见老爷子对南山的关心有多少,南山要娶的女孩叫苏悠然,我向孙秘书打听过,那是个再好不过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