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岚狠狠一拳砸在结实的城垛上。他恨声道:“此仇不报,我白岚再也无颜留在朱雀军。”
“明月在上,白岚于此立誓。”望着当空皓月,白岚暗暗发下了誓言。
今夜之战,可谓是跌宕起伏,究竟孰胜孰负,或者两败俱伤,实在难以断定。
帝国损失了北岸的近三万军队,还有万余在攻防战中牺牲的朱雀军将士。
奇兰军军营被劫,损失惨重,而且许多暗藏在朱雀军中的棋子,也被怒火中烧的白岚连根拔起,这对于陈国和西陆联军的情报网造成了无可估量的损失。
也许,这场战争,并没有真正的赢家。
白岚一夜未眠。次日邵勇的遗体被送进了兴阳城,白岚把他葬在了兴水的南岸。而北岸帝国军的确还有侥幸活下来的将士,但能找到的,只余下不到千人了。
把北岸帝国军将士安顿好后,白岚终于把昨晚的情况弄明白了。原来北岸帝国军按照白岚的吩咐,在他离开后立即拔营南下,但没有过经过山谷时,却意外地找到了咔咔率领的奇兰军袭击。
战斗刚开始,咔咔就亲自出手砍下了邵勇的首级,并且把首级挂在了崖壁上。咔咔出手极其狠辣,帝国军顿时士气大跌,况且主将一死,军队群龙无首,很快就被奇兰军消灭。
至于咔咔和奇兰军是什么时候埋伏在山谷里的,恐怕只有咔咔他们才知道。白岚自以为将计就计,没想到还是被白岚摆了一道。
北岸帝国军几乎全军覆没很快就传遍了整座兴阳城,原本因昨夜伏击奇兰军而振奋的士气,一下子又被打回了原样。对此,白岚亦无可奈何,唯有用同伴的死亡,来激励麾下将士奋勇杀敌、报仇雪恨。
兴阳城的战争仍在持续,对于整场真正而言,或许昨夜发生的事情,只不过是个小插曲而已。
与此同时,发生在安州的另一场战争。禹陵城外,数万玄武军把城池重重围困,经过了几日的攻城,禹陵城的守军已再无力气与玄武军交锋了。
此时正值黄昏,夕阳斜照,染红了半边苍穹。今日的攻城战已经结束,玄武军的将士们返回营中歇息。
玄武军军营内,曹琥诚正怡然自得地坐在大帐中,右手捧着一本书,倚靠在榻上上。战局似乎并不需要他多费心,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按照他的设想进行着。按照曹琥诚的估计,到了明天,帝国的军旗将会飘扬在禹陵城的城头。
“父亲!”曹达开走进帐内,与几年前相比,他显得更为刚毅、成熟,军旅的磨练,令他多了几分稳重。
“达开,你来了。”曹琥诚放下书本,朝着曹达开招了招手。
曹达开来到曹琥诚身旁,他显得有几分畏惧。两人不仅是父子,而且是上下级的关系。平常曹琥诚对曹达开极为严厉,今日倒反而温和了少许。
曹琥诚见曹达开往前走了几步,但离自己仍有十几步远。他不由叹道:“达开,你我父子,何必如此拘谨?快到我身边来。”
曹琥诚坐直了身子,尽量让自己的神色和蔼些。闻言,曹达开才走到曹琥诚身旁,恭敬地道:“父亲,你找我有何吩咐?”
“不出意外,明天就将拿下禹陵城。经过这几个月的围城打援,周王的主力几乎已被我们击溃。”曹琥诚看着曹达开,问道:“为父就想和你讨论一下,接下来我们玄武军该怎么打?”
“全听父亲的意思。”曹达开不假思索地答道。
曹琥诚摇头道:“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你跟随我征战多年,理应有自己的想法。你尽管说,无论说的如何,我都不会怪你的。”
“其实想要改变当前局势,只需要做到一点即可。”曹达开低声讲道。
“你说什么?”曹琥诚问道。曹达开说的很小声,为了听清楚对方的话语,曹琥诚下意识往前靠近了一些。
曹达开道:“想要把局势变得有利,只需杀一人即可。”
“此话何意?要杀何人?”曹琥诚大惑不解。
“要杀的人,就是你!”话音未落,曹达开忽然一掌探出,正好击中了曹琥诚的胸口。他的掌上弥漫着诡异的黑雾,煞是奇特。
曹琥诚万万没料到会出现这等情况,况且双方距离极近,对方一掌击来,他躲闪不及,被打得口喷鲜血。曹达开的下一掌即将击出,好在曹琥诚反应迅速,用罡气护住全身。
“砰!”,曹达开击出的第二掌被罡气挡住了。曹琥诚顺势反击,把曹达开逼退数步。
“你究竟是何人?”曹琥诚嘴角溢出鲜血,冲着曹达开怒斥道。
“不愧是曹大将军,用ròu_tǐ硬接了我一掌,居然还活着。”曹达开的面部发生改变,最后竟然变成了另一个人。
曹琥诚从未见过此人,但已隐隐猜出了对方的身份:“你就是洪得金?”
“正是。”洪得金微笑道:“初次见面,曹大将军对我的这份见面礼可满意?”
“达开去哪了?你把他怎么样了?”曹琥诚吼道。
洪得金道:“真让人想不到,铁骨铮铮的曹大将军,在危急情况下,首先想到的不是军营内的千军万马,而是自己的宝贝儿子。”
听闻此言,曹琥诚大惊,怒道:“莫非你还有别的阴谋?”
洪得金却摇了摇头:“你的宝贝儿子没事,你的军队也完好,但至于你嘛!”
“今日一定要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