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啪的一声,凌霁反手就给了薛三一个耳光。
一口鲜血连同着两颗牙齿被倒在地上的薛三吐出,凌霁甚至看都不看一眼还在呛咳的薛三。
他用手背拂过沈素的脸颊。
“倒生得一副好容貌,只可惜再美再勾人,做了阶下囚。无论之前如何倾国倾城,最后也落得形销骨立。”
凌霁薄唇贴在距离沈素不到一寸的距离,沈素几乎可以看见凌霁脸上的汗毛。
她听见这个才十六岁,声音还带着变声期特有的沙哑少年说。
“沈素,你应当知道我的脾性,绝不会看在谁的份上和面子放过你。我只问你一句,秘籍究竟在哪里?”少年的眼睛带着一点狭长,用余光看人的时候,乌黑的眼睛,似狡诈的狐狸,又像是冷酷的孤狼。
随时会扑上来,撕咬你的肉,胞饮你的血液,然后踩着你的尸骨,得到他想要的。
沈素温婉一笑,在血腥味道永远散不去的地牢,面对着黑血斑驳的刑具,犹如夜晚的月光一般,纯粹皎洁,温柔似水。
她的声音清丽,是五毒教一等一的山歌好手,却在这个时候对少年没有半丝犹豫的说。
“我不知道。”
她的声音,她的表情,她的动作,她的一切一切,都在显示着一种姿态,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清楚,所以毫无畏惧。
凌霁嗤笑一声,不知道?他可以相信任何人不知道秘籍在那里,但是他却不信他面前的这个女人不知道在哪里。
聪慧如沈素那般,若是没有足以让她心动之事,绝不会抛弃老父义无反顾的离开五毒教。若非在外面知道了什么,她也绝对不会选择回到了教内。
凌霁对沈素这三个月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心理的历程,半点兴趣都没有。他只想知道秘籍去了哪里。沈素既然不说,那么也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转身踢了一脚爬起来眼神还有些怨毒的薛三。
“上刑!”
薛三怨毒的眼神立刻收敛,他拿起一排木夹放在沈素的指尖。
竹篾相互摩擦的声音,和女人低声的痛呼清晰的传入耳边。
犹如针扎一般的刺痛从脚底蔓延至全身,凌霁就坐在不远处的雕花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一切。
女人痛苦的喊叫,让所有人都觉得都毛骨悚然,对凌霁而言也不是什么美妙的音乐。
只不过女人在痛苦,凌霁也未必舒服到哪里去,并且为了维护别人的敬畏之心,喊在凌霁身上都成为了一种奢侈。
他绝对不允许,别人将他踩在脚下。
因为他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
为了取信云凤灵而自愿吞下的蛊虫还在身体里翻滚。凌霁知道他的时间到了,这是第一天,之后的感觉会一天比一天的强烈,而缓解这种疼痛的药丸只有云凤灵才有。
他只有尽快知道秘籍在哪里,或许才能得到教主赐下药丸,缓解这种入骨一般的疼痛。
“凌少爷,沈素她晕过去了。”薛三有些惧怕的看着面色阴沉,犹如地狱来的艳丽恶鬼少年。
“泼醒,继续。”
“是。”
.........
第二日,一边休养自己,一边思考着自己的逃亡路线和怎么能再弄来一盒金叶子的云凤灵,接到了来自沈长老的求见。
这位年过六旬,年老得女的沈长老跪在地上,花白了的头发被整整齐齐的梳在脑后。
“教主,老朽自知教女无方,但是可怜老朽就这么一个女儿,让老朽见上一面吧。”砰砰,脑壳撞击地面的声音清晰可闻,可见这位年老的长老,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
飞蜈阁作为五毒教的刑罚所在,除了教主和阁内人员,是不允许其他人进入的。特别是入了刑房,想要出来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死,要么被放出。沈长老在五毒教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自己女儿所犯的罪行,除了死再无二选。
他只求能在自己女儿临死前,见上一面。
这个要求于情并不过分,但是与理却是并不合适。
如今飞蜈阁并没有正式的阁主,权力最大,经常在外奔波的是凌霁。因为他名不正言不顺的挑起了飞蜈阁的大梁,很多人若不是看在他是教主徒弟的份上,恐怕连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沈长老今日所为,想要求进入飞蜈阁,未尝没有看飞蜈阁没有阁主的原因。
云凤灵若是今日答应了,恐怕凌霁日后会更不好做。
其实若是原身这等小事,也就看她当日的心情好坏。到了云凤灵这里却少不了让她思量一下。
“教主,凌少爷求见。”悄无声息的青衡出现在门口,本来歪倒在椅子上的云凤灵直起身体,扫了一眼地上的沈长老。
“让他进来。”
走进来的凌霁精气神充足,完全看不出是一夜未曾入眠的样子。他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沈长老,心底清楚,恐怕今日之事不得善了。
“有事?”云凤灵懒懒的问
“沈素在飞蜈阁受刑的时候晕倒,叫来药王阁的人发现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凌霁没有什么起承转合,直接一个大雷瞬间砸中了在场的所有人。
什么?云凤灵觉得自己一定听错了。沈长老也是一阵的错愕。
三个月前,这位沈大小姐还在五毒教就珠胎暗结?那么孩子的父亲是谁?
焚彦?别逗,那位爱虫子多过于爱人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