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啦一群人跪在地上,相思一拉孟尘惜,两个小孩子跪在孟端方的身后,好一会儿听了满耳朵的之乎者也。圣旨上到也没说袭爵的原因,只是冠冕堂皇的用忠君敦厚,办差得力之类的掩饰话将这爵位送了下来,之后又惋惜了几句关于老伯爷的旧事,总之定安伯府一家子的忠臣,这段时日新皇还用的满意,日后也希望他们再接再厉。
“钦此!!”老太监喊了最后一句,定安伯这爵位算是稳妥了。
“恭喜恭喜啊!”老太监拱手朝着大伯父笑道,显然两人很熟识。
孟二老爷这时候终于得着机会,上前和老太监点头好腰,却尽说些道听途说,不怎么着调的话。好在老太监深知这一家子的情形也不责怪,甚至还心情颇好的与孟二老爷寒暄了几句,也算是给了新晋定安伯一个面子。
老太太被何氏扶着,双腿从来就一直抖着,这会子已经觉着呼吸困难天旋地转了。别看她在二房耀武扬威,对谁都爱甩脸子,但她毕竟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何时见过接圣旨这样的场面,心头越发紧张人也就不大好了。
何氏赶紧让人将老太太送下去,左右老太监也不会和一个老人家计较,可谁知道这么一错身,到将站在后头的相思与孟尘惜露了出来。
这会子孟若饴到也是来了,只她的目光都在长兄孟霍然身上,到也没注意相思。
然而就是这么一眼,老太监的表情有了一瞬间的变化,接着随口问道:“咱家记得,伯爷膝下好像只有两位姑娘,可是另外两位是二爷家的?”
新晋定安伯还没说话,孟二老爷立刻接口道:“是是是,正是下关家里的,那边那个大的是我的嫡出长女,那个和我外甥女站在一处的则是我的小女儿。”
老太监深深的看了相思一眼,忽然问道:“咱家这记性怕也是不大好了,人也老了嘛。二爷的太太可是出自永昌侯府?”
孟二老爷完全不去想老太监为何这般问起,他只觉着是永昌侯府与老太监有旧,不由心花怒放,只觉得娶了这个丧门星到也不是没有好处,便连连应声道:“是是是,总管大人可真是记性好。我那太太到真是侯府姑娘,往日离得太远不得亲近,这回回来我那叔父又……哎,还没来得急上门致歉。”
这话说得含糊,到像是与岳家相熟,只是这个时候了,就算关系不好,孟二老爷也能硬掰成两家至交。
“原来如此。”老太监眯了眯眼,还想问什么却没有开口。
到是孟大老爷已经察觉不对,笑着就想着转向别的话题。老太监见状也不纠缠,收了赏银还说了几句吉利话,便带着人走了。
孟家两位老爷亲自将老太监送上车,还目送他们离去,孟大老爷看着到不像如何得意,反倒孟二老爷只觉着天助他也。如今堂兄成了定安伯,他又要搭上上峰的线寻到一个肥缺,这日后人生岂不美哉。就算他离开京都几年也不过是增加资历,等他重归京都的那一日,必然要坐到京中四品以上的高官。
更何况……孟二老爷咂咂嘴。
“兄长,您瞧,那位大人是不是对相思……”
孟大老爷呵斥道:“别胡说!”
“不是,我是说你瞧着新皇登基年岁也不大,等着孝期一过指不定就要选秀,咱们家相思那脸盘子……啧啧绝对没得说。”孟二老爷越想越美,兴奋道:“相思年纪还小,待到十四五岁花骨朵的年纪,谁说咱们家出不了一位宠妃?”
孟大老爷倒吸一口凉气,他从没想到自家的堂弟居然有如此大的野心。这只不过是一位太监多问了两句。
孟二老爷以为大老爷心里不痛快,毕竟孟尘惜比起相思差的太远,指不定他堂兄这是嫉妒。他眼珠一转也不想多说,可心里却有了主意,他抬头看了一眼何氏,再想想家中的老娘太太,竟然没有一个提的起来,这若是相思将来想要选秀,规矩必定不能落在人后,大房现在又是定安伯府了,将来相思顶着这个名头入宫,肯定要比二房的名号来的好。
反正再怎么说,相思都是他的女儿,就算入了宫,他也是她亲爹!
“哎!我这不是做梦呢,大哥别怪啊,玩笑,都是玩笑。”孟二老爷两手往袖子里一揣,假装放下念头笑道,可心里早早就做上了国舅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