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四大幸事,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一个只身在外的人突然遇到了一个相熟的人,其心情就不必多说了,自然是欣喜若狂,且不论你之前和他的关系怎么样,单单就身处异地的孤独感会让你在遇到一个老乡后变得稀薄。
当我看到张导身后的那个女孩,我做梦都没想到她竟然是我的大学同学落施。
落施长得很漂亮,记得刚入学那会她就是我们全班的焦点,我们私下里都会经常说这样的美女将来一定会大红大紫。不过落施也并非空有一副皮囊,她以专业成绩前几的成绩入学,记得在大一刚开始的时候,在迎新晚会上,她以一身古装弹了一曲古筝,惊艳了在场所有的人。
我们艺校毕业生在大二的时候,如果表现的足够出色的话学校会推荐演戏的机会,在大二下学期,经过学校老师的推荐,落施参演了国内某知名导演拍的一部微电影,这部微电影相当成功在很短的时间内点击量就突破了千万。
像这样公认的女神,追求她的人自然不在少数,不过这些人的下场都一样,就是都被无情地拒绝了。
我和落施虽然是大学四年的同学,但是并谈不上有什么交情。落施的课外时间都几乎是在校外度过的,大学四年她已经参演了不少作品,所以除了上课时间,我和她几乎就没碰过面。
“你看什么呢,把人家姑娘都看得不好意思了。”突然间张导的一声呵斥把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我尴尬地挠了挠头,冲着张导身边的落施笑了笑,对她说道:“没想到你也接了这戏,真是太巧了。”
可是更加令我想不到的是这落施疑惑地朝我望了望,一脸得茫然,她那表情分明在问我你是谁?
我差点一口老血没喷出来,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我虽然平日里在学校表现很差劲不出色,但是一个四年的同学这才刚毕业几天就把我给忘了,叫不上我的名字我都可以接受,但是总不能一点点印象都没有吧。
张导见状,不耐烦地催促道:“这咋回事,咋还攀上关系了,你们难不成五百年前认识?别墨迹了,准备拍戏。”
我在心中长长地叹了口气,用眼睛的余光看向落施,只见她此刻正在认真地整理着她的服装,看来她是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了。
这会我突然意识到落施身上穿着的竟然是那件大红色的戏服,瞎子不是说这戏服被他收起来了吗?我急忙向落施方向走了两步,她被我吓了一跳,也随刻朝后面退了退,小心翼翼地望着我,满怀戒心地说道:“你要做什么?”
我无奈地摊了摊手,耸了耸肩膀,其实我只是想看看她身上的衣服是不是化妆室里的那件。刚才靠近落施时的瞬间,我还是看到了,她身上的衣服虽然看起来和化妆室里的那件几乎一模一样,但是绝对不是同一件,因为落施身上这件颜色看起来明显要鲜艳得多,这说明她身上这件大红色戏服是化妆室里那件的复制品。
“你记住了,在戏里你叫枝儿。”在去主屋的路上,张导还在不停地叮嘱着落施。
不过看起来张导已经对落施讲了好几遍戏,只听见落施说道:“张导,我都记得了,我叫枝儿,而且这戏没有台词,都是即兴发挥。这主屋里有一个叫那爷的老人,在戏中我演她的女儿。”
张导见落施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满意地点了点头,我不禁在心中感慨,学霸就是学霸,这么无厘头的戏一点也不怯场,想我演的第一场戏的时候,进了主屋里半天才接上一句词。还有听到落施说即兴发挥,这时我才想到我在读大学那会上课时候老师好像跟我们提过在电影中有这种表演形式,只不过不太常见,说白了这中形式只是记录片在电影里的延伸。
与往常一样,瞎子坐在主屋门口接应我们,他听到我们的脚步声向我们招了招手,示意可以进屋了。事实上这几天我发现每场戏开拍的时间好像并不是张导定的,而是由这个瞎子来决定的。
进了主屋,屋子里不算冷也不算热,这几天我已经习惯了这里忽冷忽热的奇怪天气,冷的时候能把我的手都冻僵了,而热的时候也是能把我搞得大汗淋漓。
我和落施走在最前面,主屋里一如既往地黑暗,只要站的相当靠近的两个人才能勉强看得清彼此。或许是落施有点畏惧这种伸手见不到完全五指的黑暗,我感觉到她向我这边靠了靠。
“枝儿,你终于回来了。”主屋里静得可怕,突然那爷从床上跳起来,兴奋地大喊了一声后向我和落施冲来。
那爷在戏里的设定不是腿脚不便吗?他这么演的生龙活虎就不怕片子出来的时候被观众吐槽,我对那爷这种神经质地突然开场并没有什么的感觉,不过落施就不一样,她第一次拍这种戏,那爷突如其来的叫声明显把她吓了一跳。
不过落施还是很快震惊了下来,她对那爷说道:“是的,爹我回来了。”尽管落施的声音都点颤抖,但是在这样情况下能有如此反应已经是很不错了。
那爷双手握住落施的肩膀,只见他的头夸张地左右摇了摇,似乎是想看得更清楚些,过了好大一会,那爷才说道:“枝儿,那王权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我身旁的落施没有作片刻的犹豫,像是背台词一样直接回答道:“放心吧爹,王权他没对我怎么样,你看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
那爷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