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桃源村的途中,女子的神色一直略带忧愁,男子看在眼里心中也是一紧。
他知晓她放弃亲人抛去身份,同着他屈就于此等偏僻村落,着实是牺牲了许多。
但是他还是自私了些,不愿将她放开,使其回归本位。两人一并回了屋,双方都择选了缄默不语。
东离的容色带着忧虑,贺锦儿的神色也很是不安稳。她不知晓此时此地,见闻其哥,究竟会发生何等重事。
“东哥,你去湖边取些水来,哥哥的身上沾染了许多泥泞之。”贺锦儿道了一声。她眸中流露出的关切之意,简直可以将任何冷意融化。
东离本是想着依照着她的吩咐去行事,恍惚间他的脑海中却浮现了那另外二人的境况。他转过身,向着桌台处走去,笔墨轻持,便在白纸上挥洒出了内心欲说之词。
贺锦儿本就是存了诧异,连连举步跟随。她眸光微转,便见着那纸上赫然书写的几个铿锵字迹。
“仍有二人还未搭救,清洗之事暂搁于后?”贺锦儿满是困惑的念出了纸上的字迹,她的神思一下子清明起来。方才,定是自己太过入神,才会将另外的二人所忘却了。
“对了东哥,除了哥哥,另外的二人是何人?”贺锦儿念及此事,便又问询了几声。东离凝神想了想,继续提笔将心中所想,尽数书写。
“假锦儿同他的相公?”贺锦儿见闻这几个字眼,心中更是不安。南依和那个还未蒙面过的七殿下,竟也来至于此了?
”走,东哥,我同你一并去。他们毕竟也算是我的旧识。“贺锦儿面色毅然,似是深作考虑定下的决定。东离没在阻挠,只是铿锵的点了点头,他知道她决定的事便很难改写。
两人将屋门轻扣,随后便顺着记忆的路途行着。他们的心中忐忑,也不知晓前途上等着他们的会是怎样的风浪。
“是那里,那里吗?”贺锦儿话语都有些迟疑。她见着远方的湿地上隐隐约约的起伏着二人。便只能以慌乱的呼喊。掩饰着内心的雀跃。
她的脚底仿佛踩着云彩,整个人都有种轻飘飘的感觉。她是当真未曾想过,仅仅是今日。上天便允了她这般的恩赐。
既能见到暮念的兄长,也能见到视作姊妹的友人,上天算是待她不薄吧。
她手指颤动的将着那两人轻翻,果真是对上了熟悉的颜容。他们这是发生了何事。怎会这般狼狈的流落于此地?
心中虽是被着种种的问题所拥堵,贺锦儿却还是先论起了大事。她回眸。只是眼神的交汇,东离便懂了她的意图。
他们二人一人搀扶着一位,继续领着这二人去往故居。同样的路途重走了两次,这心中的感慨却是各有不同的。一是忆往昔。一则是念旧友。
距离着他们二人重回旧居,还存着些距离。可屋室里屋的人,却先之一步的有了些许动静。
贺如墨将眼帘再次的撑开。他的信念乃是支撑着其突破体能的唯一因素。他的神智恢复了大致,依稀还记着先前发生的种种。
他本应同着萧生夏和那妖女一并留于泥渍中的。却怎会于此时平躺于如此地界?贺如墨心生了忧患,他连忙托着疲惫的身躯从榻上起身。
眼前这个地方,于他,是极为陌生的。冷静分析了少许时辰,他倒是能够估测到达至此地的缘由。
若不是遇上了好心人的搭救,那么还能是怎样的境况?但是,即是落难于同一地界,那么另外的二人难道仍处危境?
顾不得胡思乱想的乱了分寸,贺如墨还是勉强起身,一路扶着走到了门边。他的双肢已经好似不为所控,那僵硬的知觉如同针刺般的阵阵袭来。疼痛,于他而言已然算不上什么难处了。
他由内轻推着门扉,却觉察到了不对劲之处。这门由外锁着,屋内一人无存,难道他们将他留在此处,是有着别的图谋计划?
正当着贺如墨遐想非非,测论人心之时,门外却传来了些许动静。贺如墨心生戒备,连连寻了一个用以护身的物件持在了手中。
他躲于门后,心中也怀着顾虑同悸动。门外的动静于耳畔接近了几许,贺如墨握着利物的手指也扣紧了些。自己如今实力薄弱,若真是要拼上一拼,胜率也是微不可闻的。
门扉开启,迟缓的步伐声也渐渐传来。贺如墨先是微探身躯,向着地面凝去,随后他便瞧见了,落了一地的水渍。
忽而,贺如墨的心中明了了些,他握紧利物的手指也松缓了几分。想必,自己之所以未同那二人共于一屋,缘由定是可以追寻的。
”东哥,我们快些将这二人同哥安置在一处,他们身上都染了许多的泥渍,稍后我们在一并取些水为他们清洗一番!“
贺锦儿由外至内,条理井然的说道。她的头脑清晰,早早的便将一切能够解决的事深想罢了。
贺如墨起先只是见着两人齐步而进,倒是未怎么注意他们二人的姿态。如今耳边听闻着熟悉的声线,着实让他思维凌乱了少许。这声音怎么那般熟悉,好似曾在哪里听闻过?
贺如墨将利物轻放于地,随附于那二人的身后,缓缓的行着。自己所站距离他们仍有些距离,以着自身的视角,却也只能瞧见细微的背影。
他的心口一紧,加快了步伐继续向前行着。忽而,咫尺之处传来了一声惊呼。那句话语,也着实让贺如墨又一次的肯定了自己方才的大胆设想。
“东哥,哥哥他不见了,哥哥他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