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第二天,清晨,秦沐推开窗户,屋外仍是如漆黑一片,如黑夜一般。秦沐回眸深深的看了一眼还在床榻上熟睡的魏寒玉,眼眸中透着不舍,却听到巡逻兵的脚步声近了,不得不离开。回到伙头军营,秦沐仍是安静的呆在角落,不言不语。
听着伙头军的其他人谈论着这场大雨,不知会下多久。而秦沐知道这场雨下的越久,对他们越好。
这雨一下便是三天三夜,雨停之后又是艳阳高照的好天气,大漠军队也在此刻终于有了动静。百来铁骑军由西门破门直入。西门虽是城门中兵防最薄弱的一处,而大漠军队恰巧便是从这处攻入,让秦沐知道这不是巧合。
“唉,你还愣着干啥,赶紧把粮食推进地窖,可别被这些野蛮人全给抢去了。”火头军队长拍了一下正在沉思的秦沐。秦沐立刻站起身子,去推她前面放置的粮草。
可她突然停下了脚步,此刻,耳朵动了动,心道了一声。
“糟糕,来不及了。”
见她停下步子,火头军队长又转身催他,可此刻从火头军队长的眼眸中,秦沐看到了一束火光,以及他惊慌失色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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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太阳渐渐下山,秦沐骑上马,带着魏寒玉一同往骊山山峰驶去。爬过蜿蜒崎岖的山路,经过那一片辽阔的平原,到了骊山山顶。夕阳的余晖洒满山脉,印着满山遍野的杜鹃花,红艳似火。
两人下了马,秦沐回忆起那日来时,还是狐裘披肩,一身厚重的打扮,连呵出的气都是一层白雾。而如今却是一身轻装,脚下踏着柔软的青草,感受着一丝丝暖意的春风。别有一番意味。
“看过很多地方的夕阳,还是这里的最漂亮。”魏寒玉遥望着漫山遍野的杜鹃花印着夕阳的余晖,由衷的叹道。侧身,看向秦沐,见着暖暖的光洒在她清秀的脸上,染上了一抹好看的红润,魏寒玉轻笑着道了句。
“沐儿,我虽从小随父皇来过数次骊山,但还是与沐儿那次无意来到山顶,方才看到这般美景。”
“我从小生长在黄明山,所以知道登高看日落,景色一定迷人。”秦沐点点头,笑着说道。见魏寒玉甚是喜欢这儿的美景,秦沐左右勘察了一下地形,走到了一处,冲着魏寒玉招手,道。
“寒玉姐姐,这里的位置背面有树林遮挡,前面又是一块辽阔的空地,可以在这儿搭建一个小木屋,前面的空地可以种上庄稼,咱们下次来骊山时便可以住在山顶,晨时看日出,晚时看日落。多好。”
魏寒玉听了,宛然一笑,走上前,见着秦沐说的眉飞色舞,轻刮了刮她的鼻子,笑着道了句。
“木屋岂是说建就能建成的,这建造木屋的木材,工匠,可都去哪儿找啊?”
“寒玉姐姐,树木不就在咱们身后,有大片的林子,刚来时我看就观察了,这树木都是百年的苍天大树,用来建造木屋再合适不过了,至于工匠嘛,骊山宫殿里家丁都要几十来人,除去宫女,年纪偏大的,也有二十来壮丁可以使唤,再算上这次随行的护卫,不过五六天便可完工。”秦沐摸着下巴,大脑飞快的运转着,对于如何合理利用人员,她心口的小算盘打得是啪啪的响,比谁都精明。
“那木屋的结构草图呢?”魏寒玉亦是觉得惊奇,怎么这秦沐单单随口说一件事,便这么快能想到如何实现之方,而且速度惊人到令她咂舌。
“木屋的草图,我打算今晚回去画,因为只有咱们两人住。”秦沐说道这儿,顿了顿,目光落在魏寒玉的肚子上,笑了笑,摇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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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在骊山的几日,秦沐开始张罗着木屋搭建的大小事,秦沐在木屋边为魏寒玉搭建了凉亭,魏寒玉便是坐在凉亭内小憩,看着秦沐忙里往外的指挥着。三不五时,唤秦沐过来,替她擦擦汗,嘱咐她,别太累了。为她倒杯茶。
好在几日骊山的天气都是晴空万里,这样一来木屋的搭建就顺利多了。不过五六日,原本是空地的骊山山顶,便多了一处别致的小木屋。门口按照魏寒玉的意思,嫁接了梅花。待她们下次寒冬来时,便是一番好景致。只是这木屋刚刚建好,还需通风保持一段时日,两人不能立刻进屋去感受着如家般的温暖。
休闲愉快的时间总是一晃而过,待秦沐再次从人烟罕至的骊山,回到热闹繁华的京城之中。她感觉轻松的那根神经再次绷紧。刚入宫,东宫魏颜汉的贴身小太监便慌慌张张的跑来找秦沐,听到魏帝被再次气病,魏颜汉被禁足的消息。秦沐看了一眼还忙于归整行装的魏寒玉,示意他勿要在魏寒玉面前多提半个字。太监点点头。跟在秦沐的身上,秦沐上前握着魏寒玉的手道了句。
“寒玉姐姐,颜汉一听我回来了,便嚷嚷着要见我去陪他练练剑。你看,这不,领着小太监来传我。”秦沐指了指身后的太监,笑着说道。
“去吧,你忙你的。”魏寒玉柔柔的看了一眼秦沐,轻声说道。
秦沐赶忙领着小太监,往东宫奔去。路上,秦沐,问道。
“事情经过你同为讲讲,太子在我出宫前还深受众臣赏识,如今是为何这般?”
“回秦大人,太子自你出宫之后,那几日情绪变得急躁的很,动不动便在宫内发脾气,小的也不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