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凡心触打车直接到了西门那边,然后找到了徐瑄所说的那个地方。到了地方,我发现这里比较破旧,有点像我们内地一些大城市的城中村。
所谓乩童,其实就是普通人和鬼神之间的媒介。普通人可以通过乩童和鬼神沟通,乩童也可以借鬼神之力为普通人排忧解惑。简单来说,乩童在我们那边的叫法是走阴的阴师,有的地方又叫出马,只是乩童不是道教和佛教的称谓。
徐瑄说那个乩童是开门纳客的,也就是收钱为人做事,所以我们到了那里后,很轻松地就问到了那乩童的详细地址,然后我们在一条小街上找到了乩童的家。
那乩童家门前的小街只有2米来宽,完全是石头铺出来的,小街上行人稀少,看起来冷冷清清。乩童的家是一幢陈旧的三层民居,当街的一面只有一进宽,但这样的旧居一般进深都很长。
“看起来他也不是那么出名嘛。”凡心触说。
此刻我和凡心触站在乩童的家门口,并没有看到有过来占乩的人。
“或者这边靠这个吃饭的人比较多吧。”我说道,“行业竞争比我们内地要激烈一些。”
凡心触点了点头,走上去敲门。
乩童家的大门是那种传统的两扇木门,木门上有两个古铜色的门扣,看起来很有些年头。木门上刷着酱紫色的油漆,但是可能是年久的缘故,门上的油漆斑斑驳驳,很多地方已经露出了黄色的木质底色。
敲了一会,没人来应门,凡心触轻轻一推,那木门“吱呀”一声就开了。
我叫了几声,没人应答,然后我们就不管那么多,直接走了进去。
进入大门后,我们便踏进了一个门廊玄关。玄关两侧各摆了一个香炉,两边墙上分别贴着一副颜色陈旧的泼墨鬼神画像,看上去给人阴沉沉的压抑感觉。
穿过门廊玄关,眼前是一个露天的小院子。院子里的西南角长有一棵桂树,其上扎满了红绿两色的彩带。
“有人在家吗?”我又问了一声,感觉院子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让人浑身的不自在。
“从右边梯子上上来。”突然,一个阴沉沉的声音响起,感觉就像是来自地狱般的阴森。
我和凡心触对望一眼,向右边走去。右边有一个楼梯,看上去脏兮兮的,我先踏上楼梯,凡心触跟着我上来。楼梯很窄,勉强可供我这样个头的人通过,楼道很暗,我和凡心触几乎是用脚试探着走。在楼道里拐了个弯,眼前出现一个昏黑的小房间。
“进来吧。”房间里有人在招呼,还是先前那个声音。
我的眼睛已经适应了昏暗,向房间内看去,只见一个锁骨嶙峋的老头光着上身坐在一把老旧的藤椅上。老头手里摇着一把有些破烂的蒲扇,看上去有几分吓人的味道。
我和凡心触走进屋子,这才发现这老头原来是一个瞎子,料想徐瑄说的那乩童肯定就是他。
“你们坐。”瞎眼乩童说,跟着手中的蒲扇一指。
瞎眼乩童蒲扇所知的地方有几张矮凳,矮凳的凳面光滑,看来经常有人在上面坐。不过除了凳面外,凳子看上去很脏,我和凡心触只是往那边挪动了一下,却是不愿意坐下去。
“坐下再说!”瞎子乩童说。
他的语气不容分辩,我无奈,只好坐下。
“女士也坐下吧。”瞎子乩童又说。
我吃了一惊,没想到他一个瞎子居然能这么明察秋毫。显然,凡心触也是有些吃惊,她极不情愿地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