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兰若蝶居然敢独自一人与这些老阴师一较长短,看来她虽然心态高傲,但是这一次要想把她想要的东西拿到手,那却是难上加难了。
知道他们马上就要划出道儿比划,我不由得很是期待。
我现在也是一个阴师,不过我的修为实在太浅了。我连丁老七的徒弟洪阎王都斗不过,在这些人面前,我可能就跟一只蚂蚁差不多吧?现在能有幸看到他们斗法,我觉得我一定可以吸取到很多东西。
只见吴道长拿出了一件物事,那物事是一个二指来宽的扁长牌子,通体碧绿。料想必是兰若蝶送给乔楠的六字玉牌无疑。吴道长将牌子给了丁道长,丁道长将之和定魂针放在了一起,然后用一根红色的细线把它们绑在了一块儿。
绑好两件东西之后,丁道长突然将那红色细绳往空中一抛,就见那细绳好像有人牵着一般径直往屋顶伸去。那线头快碰到屋顶时却又突然停了下来,跟着那里便升起一团青烟将线头隐藏。
那团青烟在我正前方不远,我定睛看去,隐隐觉得内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翻滚。
再看那红线的另一头,只见被线绑着的东西慢慢向那团青烟靠近,感觉是青烟里的东西在扯动着红线。红线越来越短,而那定魂针和六字玉牌也与地面离得越来越远。最后,定魂针和玉裹,那青烟便悬浮在屋顶之下不再移动。
“东西就在那里,谁能拿到就归谁保管。”丁道长道,“要是你们都拿不到,那么就只有我代为保管了。嗯,你们谁先去拿?”
吴道长看着兰若蝶:“兰姑娘,这里你辈分最低,那么你先去拿。”
兰若蝶道:“我为什么要第一个去?”
“蝉姑娘,那么你请!”吴道长对蝉婆婆笑道。
蝉婆婆一顿拐杖,站了起来,冷哼道:“好,婆婆今天就见识一下九尾狐当年的鬼牵绳!”
她话音一落,举起拐杖就向那团青烟凌空打去。只见一股漆黑的烟雾从杖头的癞疙宝口中吐出,疾风般冲向那团青烟。那青烟变淡,体积猛地膨胀。只听嘭的一声,两团烟雾合在了一起。
蝉婆婆一声长笑,我只听“叮当叮当”之声不绝于耳,而那癞疙宝口中吐出的黑雾也是越来越多,全部都向那青烟挟裹而去。一会儿工夫,那青烟便被黑雾完全包裹,于是整个大厅都被黑雾充满,我再也看不到任何光亮。
黑暗之中,蝉婆婆的笑声越来于是高亢,而那铃铛之声也是越来越刺耳。
又过一阵,我突然看到一丝亮光。
只听蝉婆婆嘿嘿一笑,叮当之声戛然而止,昏暗中,我见蝉婆婆似乎飞了起来。在她身侧,似乎有身影晃动,也不知道是不是苗苗和徐瑄。
“抓住了!”蝉婆婆又是猛喝一声。
“祖祖!没拿住!”苗苗在喊。
“瑄瑄走离位!苗苗走坎位!快!”蝉婆婆的声音很急迫。
昏暗中我看不清状况,只感阴风阵阵,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一方占了上风。
又过一阵,黑雾变淡,大厅中逐渐明亮起来。我揉了揉眼睛,看向厅中,只见蝉婆婆、徐瑄、苗苗三人呈三角之势分站在那团青烟周围。而那青烟的体积却是越来越小,大有恢复先前的形状之势。
“蝉婆婆,可惜你的两个曾孙女实力太弱!”这时丁道长突然沉声说道,“放弃吧!”
“原来鬼牵绳后还有月台,厉害厉害,哈哈,婆婆今天认栽就是!”蝉婆婆一收拐杖,退了回来。苗苗和徐瑄也跟着退下。
“要不是在这大厅之中,婆婆自然是可以取到它的。”丁道长道,“我占了地主之利,还请勿怪!”
蝉婆婆不吭声,退回去坐在了石椅上。
“那么我便来试试师侄的鬼牵绳。”吴道长呵呵一笑,起身来到了那团青烟之下。
“吴师叔,师侄的这个鬼牵绳和师公的鬼牵绳还是有点区别的,你要小心些。”丁道长道。
吴道长道:“丁师兄是带艺投师,这个我却是知道的。”他说着从身上摸出一个香烟盒般大小的匣子,火光映照之下那匣子闪耀着金光,似乎是黄金所铸。
见吴道长拿出这么一个金盒子,我觉得他未免也太过奢侈了一点。却见他抬头看了一眼头上的青烟,只听“啪”的一声轻响,那金盒子的盖子已经打开。
吴道长左手拿着金盒,尖起右手拇指和食指从盒子中拿出一个同样闪耀着金光的东西。那东西约小指头般大小,长约三寸,火光之下,那东西竟是在微微蠕动。
“金蚕盅!”丁道长惊道。
吴道长微微一笑,说道:“这玩意儿必须以金盒为室,并以金粉喂养,你师叔不贪钱可养不活它。”
丁道长道:“没想到吴师叔还学了盅术,只是现在要拿屋顶的东西,怕是这金蚕起不了作用。”
蝉婆婆冷笑一声,说道:“区区金粉金盒怕是还不能让小鬼头穷得跟乞丐一样吧,这么多年了,你那东西养得如何?”
吴道长道:“还是蝉姑娘了解我呀!哎,这东西金贵得很,这几十年已经死了好几只,现在就剩下一只了。”
我不知道蝉婆婆和吴道长在说些什么,听到耳中只觉茫然。
这时吴道长收了金盒,将那金蚕捏在指间,说道:“出来吃饭了。”
他话音刚落,就听“呱哇”一声,一个阔嘴尖头的怪物不知从他身上什么地方突然就窜了出来。那怪物比猫略小,全身也是金光闪闪,似乎身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