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七猛地站起,怒道:“你这个小女娃子一张小嘴巴好无德,现在是在我大哥的道观你,还由得了你胡言乱语吗!”
苗苗嬉笑道:“我爱咋地就咋地,你管得着吗?”
丁老七还想再呵斥,这时丁道长一摆手制止了他,冲蝉婆婆道:“蝉婆婆这次逼着我七弟来这里,究竟有何指教呢?”
蝉婆婆看了看摆在厅中的那口石棺,冷冷地道:“这石棺里是什么人,婆婆倒是想看上一看。”
丁道长道:“婆婆逼着我七弟押这么一副棺材大老远过来,就是为了在我这道观里看一眼里面的死尸?嗯,婆婆好有兴致呀!”
丁老七冷笑一声,接口道:“如果真是为了看一眼里边的死人,当初在我那徒弟的院子里就可以看。嘿嘿,现在非要走这么远一段路才看,真是好笑之极呀,好笑之极,哈哈!”
苗苗怒道:“有什么好笑的?我祖祖本来还要找你老头子的,可惜他的命太短,早就死翘翘啦!”
丁道长冷哼一声,怒道:“小女娃儿缺少管教吗?”
他这一句话说得怒气腾腾,看来真是被苗苗的一张嘴惹火了。
感觉苗苗明显地有些害怕,她往蝉婆婆身边靠了靠,难得一次没有还嘴。
“我的曾孙女,不要外人管教!”蝉婆婆也是一声冷哼。
苗苗有了她祖祖撑腰,腰板一挺,重新又意气风发起来。
火光映照之下,我见丁道长满脸通红,也不知道是火光所映呢,还是他强忍怒气憋出来的。只听他说道:“要看这棺材里头的死尸也可以,但是却必须得到当初带棺材到麻柳堰村的那人同意。”
蝉婆婆怒道:“这么说你今天是要拦着我们了!”
丁道长道:“我七弟取了人家的棺材本来就不对,现在在我眼皮底下我岂能让他再错上加错?蝉婆婆是羌坛赫赫有名的老前辈,难道不知道私自打开别人的棺椁是极为不道德的事吗?”
蝉婆婆道:“当真是好笑,你弟弟偷了人家的棺材你却说是取过来的,婆婆现在要打开棺材一看究竟你却又讲起什么大道理来了!哼,狗屁不通的逻辑!”
丁道长道:“今天不能遂了婆婆的愿,还请见谅!”
蝉婆婆冷哼道:“那我一定要看呢?”
丁道长一指石棺,叹道:“棺椁就在那边,如果婆婆执意坚持,那么就请过去打开它吧。”
闻言,我暗感奇怪。这个丁道长怎么一会儿不准一会儿又这么随意了呢?看几人一眼,却见石头大厅中的气氛有些异常,原来厅中众人已经暗生戒备。
过了一会,只听蝉婆婆冷冷的声音缓缓响起:“苗苗,你过去看看再说。”
苗苗答应一声就往石棺处走去,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不知道丁道长要怎么阻拦。只见苗苗走了十几步,来到了石棺旁,丁道长并未阻拦。苗苗回头看了一眼蝉婆婆,然后伸手就去摸那棺盖。
我从上往下看去,只见苗苗虽然离石棺很近,但是她人小手短,料想她站在那个地方应该是摸不到石棺。但她此刻已经停步伸手,我不由心下奇怪,难道苗苗的距离判断出了问题?
果然,苗苗伸手一摸之下摸了个空。她看起来很不服气,又抬脚迈出一步。我在梁上看得真切,只见她虽然迈了步,但是那步子迈出的方向却是错的。
苗苗似乎没有察觉到异常,她迈步之后又伸手去摸那石棺。这一次,她同样摸了个空。苗苗不服,再迈再摸,但是一连几次,她都没有碰到那石棺分毫。
“祖祖,我摸不到!”苗苗终于知道自己不行,不再尝试,走了回来。
“瑄瑄,你去试试!”蝉婆婆对徐瑄道。
徐瑄答应一声,缓缓向那石棺走去。她走得很慢,每抬一步都好似十分困难,感觉就像她的腿上绑了一块无形的千斤巨石,连我在梁上看了都有一种想跳下去拉她的冲动。
我看了一眼蝉婆婆,只见她面带冷笑,虽是坐着却仍是把她的那根癞疙宝拐杖握在手中拄在石头地板之上。再看丁道长,他却是面不改色,似乎胸有成竹。
只有丁老七和苗苗二人表情紧张。
徐瑄走到刚才苗苗停下的位置,突然站住不动。我向她看去,粗略地判断了一下,虽然她比苗苗身材要高,但是要在这个位置摸到石棺,似乎也有点够呛。
我正替徐瑄担心,却见她抬起右脚,向前迈出了一小步!
我在匾后看得真切,只见她这一步迈进的方向并没有错。虽然这一步距离很小,但是站定之后一定就可以摸到那石棺了。
“哈哈,恭喜蝉婆婆找到了一个本斗者,这下看来你的七斗阴师终于有了衣钵传人!”丁道长突然哈哈一笑。
笑声未歇,那石棺突然旋转了半圈,如此一来,徐瑄离那石棺非但没 近,反而又远了一些。
我听丁道长提到七斗阴师四字,猛然想起了徐瑄后颈处那七颗细小的红痣。当初我第一眼看见徐瑄后颈的红痣时便认为她是一个七斗阴师,可后来我在五行洼地重伤了她,才知道原来她是一个普通人。
我现在虽然不知道丁道长的本事,但是见蝉婆婆在他面前似乎也很谨慎,料想此人绝不简单。现在他说徐瑄是七斗阴师,那一定是不会有错的!
结合着徐瑄见到蝉婆婆后的前后变化来看,我隐隐约约觉得徐瑄在见到蝉婆婆之前的确是一个普通人,只是后来蝉婆婆知道她是本斗者后或许就教了她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