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的古书上记载了很多奇奇怪怪的理论,同时也记载了一些修炼阴师法门的巫术,有的地方还描有奇怪的图案。
在书中一些记录巫术的地方,我爷爷还自己用毛笔在旁边写了批注。不过他的批注并不是说这个巫术怎么怎么样,而是说这样的巫术要在什么地方修炼。
我翻看了我爷爷所有的批注,他写来写去,修炼巫术的地方虽然很多,但是大体说来其实无非就是三个地方:一是我们村附近的坟地,一是渔家滩下边的鬼窝,还有一处却是我不知道的地方,他笔下记录的是白骨洞。
书上的内容对我来说是耳目一新,不过当我看到其中一页纸上所绘的图时,我着实吓了一大跳。
那是一副描绘如何摄人魂魄的巫术图。图中一共有9对男女,每一对男女都是相拥着分坐在一个圆塔周围,在每一对男女的头上,分别有一个圆形的顶盖。在每个顶盖之上,还有一根用虚线表示的细长物,那9根细长之物通向中间那圆塔的顶端,最后在塔尖汇合。
看到这幅图,我立即就想到了在魔都时李虹带我逃离的那幢大楼。虽然这幅图所绘的样子和我在大楼里见到的很不相同,但是其中的特征原理却是差不多。
我再次仔细地看了这摄人魂魄的巫术。它记载说,根据需要,这个巫阵可以摄取圆盖下的男子或女子的魂魄。见状,我不用多想就能确认在魔都见到的就是这个巫阵的变种。
我心里雪亮。
根据书中的理论,一旦魂魄被摄,人的生命就会消失。并且,书中也说了,被人摄走魂魄的人,死后表情单调。
怪不得,去了那大楼之后的壮年男子回去后过不了多少日子就死了!并且他们死后都有相似的表情,那不是表情单调吗?
那么,别人为什么要摄取像我这样阳气极盛的壮年男子的魂魄呢?他们摄取我们的魂魄去干什么?
我爷爷留下的书里应该有说明,可惜紧接着这摄魂图的后边几页纸却是不见了,想必那是我小时候折纸飞机给扔掉了吧。
看不到摄取的魂魄用在何处,我非常遗憾。不过书页既然被撕了,我再怎么遗憾也不能找回来。这时候我想到了李大婆、小蓝、姜嫂子她们。
她们死后有相似的诡异笑容,算不算表情单调?如果算,那么她们也是先被人摄取了魂魄之后才投河自尽的吗?
谁摄取了她们的魂魄,人?鬼怪?
按姚二叔的说法自然是鬼怪,并且用替死鬼可以解释。
但是我看了我爷爷的书后,认为即便是按阴师的理论,其实很多现象也不能一概而论。像姚二叔这样只要找到了一个貌似合理的解释就把这一现象硬扣上去,实在是不负责任的表现,用职业一点的话来说,他就是一个庸俗的阴师。
即便我要做阴师,我也不要做一个庸俗的阴师。
我决定要认真查查。
随后的10多天,我把我爷爷留下的古书认认真真地重新看了好几遍。虽然还有很多似是而非的地方,但自问把这些理论融会贯通得比姚二叔肯定要好很多。只是,我还没有按书中的方法去修炼一两门巫术,恐怕这方面比起姚二叔还是有些不如。
这天,天色黑尽之后我准备了一番就出了门。
我要去渔家滩边的麻柳洼感受一下那里的阴气。毕竟,李大婆、小蓝、姜嫂子她们三人都死在那里,我认为那儿是我第一个要去感受的地方。
出门后不久,我远远地看见一人照着手电筒向我这边走来。我仔细看了看,原来是才到我们这里不久的那个四个大学生中的一个,徐瑄。
虽然这四个大学生是我的新邻居,但是或许我的名声不好的缘故吧,平时我感觉他们都是有意无意地避着我。我是有自知之明的人,人家避讳着我,我便不愿用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所以对他们也是爱理不理的。
本来,这样相安无事也没什么,可是让我气恼的是我经常听到他们开玩笑时总是拿我当反面教材,总是把我与什么人面兽心啊、衣冠qín_shòu啊、老土啊等等不好的形象往我头上扣。
我虽然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但是被人家这样看低,说实在的心里一点都不舒服。
这时我看着徐瑄离我越来越近,突然一个恶作剧的念头就在我心头冒了出来。我暗自一笑,蹲了下来,借着路旁的一棵矮树隐藏了起来。
徐瑄照着手电筒走了过来,我感觉距离差不多时突然猛地站起。
“妈呀!”徐瑄大叫一声。
与此同时,我只感额头一痛,就见那发着光的手电筒滚到了我脚下的土坎下边。
原来,徐瑄在惊呼的时候竟是朝我扔出了手电筒,我没料到她惊吓之中居然还有心思打人,这一下没有防备,所以被她打了一个正着。
“哎呀,是你呀?对不起,对不起!”徐瑄借着微弱的天光认出了我,连声说对不起。
我额头吃痛,摸了一下,幸好没有挂彩。听她道歉,我感到特别的不好意思,心想这次是我自己偷鸡不着蚀把米,不能怪人家。我这个人恩怨分明,这次本来是我不好,又听她道歉,眼见她的电筒掉在土坎下,我二话不说就跳了下去把手电筒捡了起来给她。
徐瑄接过手电筒,又向我道歉。
我说:“这不怪你,你突然看见有人出现,吓得摔手电是正常反应嘛。”
徐瑄笑道:“我一向认为我胆子大,但是现在看来其实也是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