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容颜把自己的身子缩成了个鸵鸟般的存在,舒服的窝在沈博宇的怀里,“不是说我自己过去么,怎的又跑了过来?”
这一来一去的,多绕了路不说,还冷呀。
“我一大男人怕什么冷,和我一块去,放心。”
曹府虽然是他的嫡亲外祖家,但中间发生着太多的事情,再加上容颜上次过去时出的意外,以着他对那几位舅母的了解,哪怕之前笑盈盈和他说什么不在意,但他敢肯定,心里肯定是有隔阂的,他还是把人看紧些的好——他亲自接了人,然后一块去给外祖母祝寿,届时,便把容颜放到了曹老太太的身边好了,等到宴后,他再去把人接了送回容府……
这样他才安心嘛。
容颜虽不至于完全了解他的心思,却也猜出了两三分,窝在他的怀里噌了两下,她把头往他手臂上拱了拱,“沈博宇,你别把我当成是易碎的瓷器,再说了,就是瓷器,要是真的被惹急了,一个不意也是能做出伤人毁命之事的。”况且,她可是比瓷器要危险的多,稍一不慎,她可是会让对方到死都不知道怎么个回事儿的!
“我知道,但我还是不放心——”
他何尝不清楚容颜的本事?
只是,担心她,不知在何时,早就成了他心头第一的要事!
位于城西巷子胡同的曹府,此刻一片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红漆古铜木大门前车流如织,人来人往,络络不绝,为了衬托这份儿喜庆,连树上都包了红绸!端的是热闹非凡,喜气洋洋!容颜和沈博宇赶到时,已经是中,容府的马车自然是有标志的,车子甫一停下,便有老太太早早吩咐好的婆子迎了过来,“可是容三秀的车子么?老奴等奉老太太的命令在此迎接……表少爷?”
一句话不曾说罢,看到率先掀起车帘走出来的人,两位嬷嬷都有点怔。
出来的人竟是自家表少爷?
不过她们能被曹老夫人安排在这里待客,反应自也是一流的,也不过是瞬间的怔忡之后,两名婆子便立马屈了膝,“见过表少爷,表少爷安。”两人行罢礼,眼角余光扫向沈博宇身后的马车内,才欲问上一声,这里面的可是容三秀,便看到沈博宇对着她们点了点头,神色淡淡的转头,转眼却是一脸温柔的掀起了车帘,伸手去牵里面的人,“小心些,外头冷,拿好手炉——”
“就你罗嗦,我又不是个傻的。”
女子娇嗔声响起,似娇似嗔的带了两分的亲近,声音悦耳好听,似是大珠小珠落玉盘般的叮当作响。
眼前人影一闪,一名身着玉雪般白的软毛大氅女子出现在几人眼前。
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
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容颜扶了沈博宇的手,袅袅上前,看到两名嬷嬷怔忡的神色,不禁轻轻一笑,“有劳两位嬷嬷了。”
“啊,没有没有,容三秀您里面请,表少爷您请——”对上容颜浅浅的笑眸,两名嬷嬷都忍不嘴了脸,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的,她们赶紧给容颜两人行了礼,退后两步,“表少爷,容三秀请——”
外头自有其他的客人在的。
看着容颜与沈博宇被客客气气的迎出去,便有人咂了舌,“前面那两人是谁呀,竟然是曹老太太身侧的嬷嬷迎出来。”
好大的气派啊。
其中便有人挑了眉,“你知道什么,那年轻的男子是曹府唯一的表少爷,曹老太太嫡亲的外甥,更是当今圣上的亲侄子。”
这样的身份自是能够让曹府重视的。
可那位年轻的女子?
容颜的身分虽然是大多数人得知,但自然也有不清楚的,自然是悄悄的发问。
有人就笑了起来,“你们问沈世子身侧的那位呀,那可不就是沈世子心尖尖儿上的人,圣上前段时间才亲自赐婚的容三小么?”
原来这就是沈世子赐婚的未来妻子呀。
一些人恍然大悟,一些人则是嫉妒,心里冒起了酸水儿。
怎的就不是自己,或是自己的女儿被赐婚?
不管外头诸人怎么想,沈博宇却是一路亲手牵了容颜,不紧不慢的踱着方步,两人神色悠闲,偶尔笑谈几句的向着曹府内院行去,曹府的院子前后是五进,老太太自是居于最后的正院,待得一行人行了三刻钟左右,遥遥便看到了曹老太太的院子,待得走近一些,已经有笑声自里面向着外头散出来……
守门的婆子自是认得沈博宇的,看到一行人过来,赶紧屈膝行礼,“见过表少爷,见过容三秀。”
“免了,外祖母可在?”
“在呢在呢,老太太正在等着表少爷您呢,之前还让吕嬷嬷出来看,念叨着您怎的还没到呢。”守门的婆子唠唠叨叨的行了礼,沈博宇也难得的没有板脸,虽然只是浅浅一个笑意,可还是让容颜敏感的发觉,沈博宇对曹老太太院子里的人,还是有点好感的!
虽然这点好感不知道是多少,但相较于曹府或是其他人,肯定是多就是了。
老太太的院子里人人都是一身的新衣,全身上下带着喜气,看到容颜等人过来,屈膝行礼,将将行至门前,早有帘子掀了起来,一脸堆笑的范嬷嬷亲自迎了出来,“哎哟,刚才老夫人还说怎的喜鹊直叫唤,却原来是表少爷和三秀到了,表少爷三秀赶
到了,表少爷三秀赶紧里面请。”竟是亲自给两人打了帘子,声音带笑,稍高了那么一两分,“老太太,表少爷和三秀给您庆寿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