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落款。
信签纸是很普通的,各种商铺随便买一大把的那种。
低头看到信上的两行字,字很的很好,龙飞凤舞,颇有一种气势。
可看的容颜却是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对方是敌还是友,目的何在?
为何不露面,偏在事后送了封信,让她晓得这事,可却又不署名……
把信放在一侧,“去把守门的小厮叫过来。”
仔细的查问过一番,最终,从小厮嘴里没有得到半点有用的线索。
容颜只能把这件事给抛到脑后,又问了嬷嬷一些府里的事情,当知道容老太太还在卧床不起时,她扯了扯嘴角,晒然一笑,容老太太根本就没什么病,之所以这么久不出屋子,估摸着也是恼羞成怒呢,她耸了耸肩,起身到里面的屋子看了两眼,知道宛仪还在睡,容颜回头向外走,“玉竹山茶你们两个留下,白芷丁香和我出去。”
“姑娘您这是要去哪啊?老太太还禁着您的足呢。”
张嬷嬷的话听的容颜眸光微闪,她停脚,转身,定定的望了张嬷嬷两眼,蓦的冲着她璀璨一笑,“张嬷嬷,你要记住,你的主子是我娘,我娘不在,我这个当女儿的就是你们主事的人。”语气微顿,她满意的看着张嬷嬷唰的一下变白的脸,眉眼弯弯的一笑,“当然了,如果张嬷嬷觉得回春院太小,容不下您这尊佛的话,我们母女也不强求。”
这话说的可就有些重,张嬷嬷吓的脸都白了。
连称不敢,更是绝口不提之前的话。
容颜扫都没扫她一眼,径自抬腿,轻飘飘的走了出去。
她娘身边的这两个嬷嬷好是好,但就是太会自作主张了,时不时的念叨着在你耳边说这个做那个的。
宛仪的心思为何那般的重?
和她们这种随时随地指手画脚,张嘴就是‘长公主在时如何如何’,老听着这些话,心情能好才怪!
好汉还不提当年勇呢。
长公主再好,再风光,可她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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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阳缓照,微风徐徐,街道两侧商贩林立,游人如织。
容颜一身寻常衣衫轻轻迈步,打量着两侧的街景,人流,看着这些以往只能自电视里看到的景物,人群,如今真实的出现在自已眼前,她觉得挺有趣的,悠闲的脚步不时的随着她发现好玩的东西而顿下,最后一条街走下来,白芷丁香两人手里倒也拎了不少的东西,不过都是些小玩意儿,再看前面的容颜,正抱着一包松子仁磕的正欢呢。
砰,一个人一头朝着容颜撞过来。
她明明看似随意的脚步微顿,不动声色的一个侧身,避开。
然后,她后头的白芷丁香被撞了个正着。
手里的东西稀哩哗啦的落了一地。
丁香心疼死了,“姑娘,您买的东西——”好几两银子呢,足足是自家姑娘一个月的月银!
“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是一名年轻的女子,年龄也不过十三四岁,眉眼清秀,泪盈于眶,咬着唇对着白芷两女不停的道歉,脸庞上却布满了焦色,“我,我帮你们捡起来——”
“你没长眼啊,怎么走路的?”这是捡起来的事吗,她家姑娘买的钗子,手钏都摔坏了!
“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女孩子已经弯下腰帮着捡了起来,丁香仍是愤愤,却被白芷摇头制住。
东西都碎了,再多说也无意。
更何况,这事做主的也不是她们,白芷看着地下摔成几段的钗子,瓷偶娃娃,很是可惜的看向容颜,“姑娘若是喜欢,奴婢再回头给您去买来?”她手里还有点碎银,本是想着下个月回家时留给弟弟的,若是姑娘喜欢,也只好先给姑娘垫着,容颜却是笑着摇摇头,“不必了,坏就坏了吧。”
本就是一个心情,如今东西坏了,心情没了。
再买来,哪里能真的一模一样?
又看了眼低头不断陪罪的年轻女孩,容颜凤眸微咪,对着白芷点点头,“咱们走吧。”
这就是说饶过这个女孩子了。
丁香虽是觉得不甚甘心,可想来也只能是这样,她轻轻一哼,“你还不赶紧向我们姑娘道谢?”
“不必……”正想着温声打发那女子的容颜,眼角余光看到不远处街道上的一行人,她眉头微皱,犀利的眼神在那女子姣好的面庞上扫过,却在看到她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惶恐,惊惧以及紧张后,容颜心头微顿,抬脚就走,“白芷丁香跟上,咱们走。”
丁香两女虽是觉得疑惑,可却瞬间跟上。
本低头弯腰,一心想着拖延时间的女子蓦的大惊,要是让这个女人走了?
眼角余光看到不远处的人群,她一咬牙,朝着容颜扑过去,拦在她的身前,“姑娘救我——”
容颜大怒,抬脚就踹,“你敢算计我!”故意撞了她的两个丫头,拖延时间,让追她的人和自己对上。
“姑娘救我,都是奴婢不好,奴婢出手不利落,被人捉了个现行——”随着容颜这一脚,那女子顺势往地下一倒,半趴了身子,一只手抓了容颜的右脚,甚至,嘴角溢出了一抹血丝,“是奴婢办事不利,求姑娘责罚。只求,只求姑娘别把奴婢交给身后的那位公子,奴婢实在不愿离开主子——”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丁香气极了,恨不得扑过去撕烂那女子的嘴。
她家姑娘何时有她这么一个奴婢?
这都什么乱七八遭的,简直是满嘴喷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