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实在太清楚苏清的性子了,她一旦决定的事,便不会随意的更改。
于是他们脚下的动作有些迟疑了,可心里却是焦急无比,害怕她出事。
诺风深吸一口气道:“水风,现在开始,咱们不能分一点心。要时刻注意着,万一有什么异动,我们立刻就冲过去,不论结局是什么样。也不管少爷要怎么罚我们,我们都不能让她有事!”
水风重重的点头,是的,他是宁愿豁出命去也不会让少爷有事的!
宝马从水里慢慢的爬起,鼻翼轻轻的煽动。目光紧紧的盯着苏清,河堤上的马群骚动之后竟然都没了动作,安安静静的站在河岸上,对着苏清虎视眈眈…
宝马侧头看了看岸上的马群,然后抖了抖它那长长的鬃毛,从鼻翼中发出一声低沉的咕声,岸上的马群竟然一哄而散。
苏清疑惑的看着它,它却鄙夷的转头。
苏清顿时心情大好,大声的对崖上的萧寒苏说:“萧五公子,我现在相信你说的话了。它很灵性,竟然还知道公平。”
因为她用眼神阻止了诺风他们想要下来帮忙的打算,所以这宝马也没让马群过来帮忙,这场比试,根本就是他们一人一马之间的战斗,谁都无法介入。
心情好了,苏清开始琢磨着跟马谈交易了,“呐,汗血龙骧,我跟你商量个事呗。这片马场和河堤现在是我的了,我跟你保证让这的人不伤你的群族,干净的水源供你们饮用,适当的我们也可以给你们提供点上等料草。但你必须跟我走,听我吩咐…嗯,换言之,也就是你要臣服于我,如何?汗血龙骧啊,其实这笔买卖你不亏的!”
苏清这话说的很平静。没有大声的喊,所以上面的几个人没有听到,如果他们听到了,还不知道他们会是什么表情呢!
她,堂堂侯府的世子,竟然脑洞大开,跟一匹马做起了交易!
不论是野马还是家马,其性子多少有一些是相似的,比如争强好胜,汗血龙骧的好胜心理比起其他的马种更重,因而听到苏清这么说,它竟然直接冲着苏清冲了过来!
它确实是被苏清给激怒了,她竟然妄想着用一点好草料就把它变成她的奴隶马?
做梦!
苏清再一次确定,这马不但有灵性,还能听懂人的话,更重要的是它还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眼看着它就冲到她面前了,苏清身形一晃,使用八卦步移开同时抽出腰间的一把短匕首。
这把匕首做工非常精致,尤其是它的刀鞘,纯黄金打造,上面刻着一团祥云雾,秀的栩栩如生。刀的护手上刻着细细的假山流水,刀柄则是银质的,和刀刃几乎混成同色。
苏清迎面而上,她拔掉刀鞘,却没有仍,反而是将匕首丢回岸上,转而是用刀鞘去攻击马。
它躲开苏清的攻击后,后蹄一抬准备再次踢向苏清,苏清却轻巧一跃,双手紧抓马耳,用刀鞘狠狠的顶了一下,宝马立刻疼的嘶鸣了起来,同时前蹄抬起在空中使劲的踢。
苏清迅速的扑倒搂紧了它的脖子,生怕自己再次被它给摔下去,可饶是这样她也被它的身体撞的七荤八素,苏清暗暗的骂道,看你像个不精壮的,没想到身体这么硬,撞一下疼死了!
它折腾了好半天,可苏清紧紧的搂着它,因此并没有被它甩下去。
也不知道它到底折腾了多久,最后它可能是累了,也可能是服输了,总之它不动了,歪倒在河里,从鼻翼里呼出吭哧吭哧的重重的呼吸声,听得出来,它在生气。
苏清感觉她的身体都要散架了,软软的趴在它的身上,可她知道这马不是家马那么好对付的,万一它一会休息过来继续发疯怎么办?
于是苏清提起手中的刀鞘狠狠的在马肚上扎了一下。
宝马被扎的一个激灵,随后回头怒视苏清,你小子不地道啊,搞偷袭?!
苏清连看都没看它,指着自己手中的刀鞘说:“看到没?若我手中的不是刀鞘,若我是诚心想杀你,那么你是活不了的!刚刚那一下,我若是换成了匕首,然后还是扎在你的额头,不知会是什么效果?”说着苏清低头邪恶的扯了扯嘴角,“想想那画面…其实还挺美的,是吧?!”
说完她忍着全身的酸痛站起来,可脚下却一点力气也没有,于是一下就栽倒在了河里。
她学着宝马刚刚的样子,翻了个滚就不动了,“可我不想杀你,我只是想要跟你成为伙伴,然后我们一起成长,日后我们一起上战场杀敌,一起保家卫国…人生一世,不就是该做点什么丰实自己吗?你虽是马,但也有灵性,你也该是这样想的吧?”
苏清说着开始在脑海中勾勒那样的场面,她最希望的是可以像后世那样太平,但是…
她知道,这想法在南北朝时期根本就是妄想!
宝马哼了一会,鄙视的看着苏清,却没有继续攻击她,它低头就着河堤里的水将头上的血蹭掉。
当它再抬头的时候眼中的血红色已经褪去,它看着苏清,久久不动。
苏清瘫倒在河里,身上的衣衫已然全部湿透,十一月的风虽然没有十二月的那么凛冽,但也是寒澈刺骨的,更何况她本身就很怕冷,但此时的她却没有感觉到一丝冷意。
她抬手擦了一下嘴角残留着血丝,眼看着血红宝马起身一步步的朝她走来,苏清实在是没有力气了,但她依然昂着头,眼神鄙视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