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下又是甜点一般的味道,本沙明忍不住心下掠过一声叹息。
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那声叹息具体所承载的情绪。究竟是满足,是怅然,还是——自责,是无奈?
只是她的味道还一如他记得的模样,果然一下子便满足了他的渴望,补足了他的想象……
该怎么能道出,之前在摄影棚里莫名其妙发脾气,都是被那满屋子飘动的甜点味道所影响?被那味道牵引,心里便总是忍不住想起一个人,想起她的唇……他彼时曾极力地逃避,极力地控制自己,可是终究却还是败给那无孔不入的味道。
他为那一刻突然越发鲜明起来的想念,变得心慌意乱,焦躁易怒。
那一场本来没有必要的争吵,不过是他为自己寻得的一个能暂时逃开那味道的机会罢了瓯。
他,堂堂杀手本沙明,竟然被一种甜软的味道打败,丢盔弃甲、铩羽而逃!
所以他狠狠吻住她的唇,在厮磨的间隙沙哑地告诉她:“……这是对你的惩罚。巫婆,这是你又用你那些甜点来施法,必定要付出的代价。”
快速说完,他便急匆匆又吻了回去。
天,她的唇当真有魔法,又甜又软,而且——仿佛黏住了他,让他无力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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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漆黑的走廊尽头,无人会来。
也唯有大门外偶有汽车开过,传进一片轰鸣和灯光来罢了。可是却都无法打扰到他们,反倒因为那一段无法预知的光影的噪声,更让两人激动倍增。
他被陌生的情潮控制了,奇怪地就是无法停止这个吻。
他不停,不停,直到……直到从相贴的唇瓣开始,串串电流般的感受一个一个激活了他周身的每一个细胞。
它们都活了起来,它们都跟着一样悸动了起来,随之——他的身子也发生了让他自己都意外的变化。
女人,他今生第一次,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而悸动得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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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眼前这个巫婆啊,更是叫人迷乱。
她年纪也不小了,她也拥有自己成功的事业了,按说这样的女人该知道做事的分寸,也该懂得自保——可是她竟然只甜甜软软地任凭他动作,半点没有反抗,反倒因为他动作的家具而变得更加甜软……
天,他快要把持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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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棚里,燕翦沉住气耐心跟摄影师沟通。忻娘虽然年轻,缺少经验,但是实在是天生甜美,又难得肯虚心请教……摄影师骂了几句之后,终究也还是散了脾气,不忍心继续骂下去了。
安抚好了摄影师,她急忙再回去跟模特儿沟通对设计理念的理解。
忙了好一阵,大家都调整回了状态,答应再好好试验一次。她这才跳下舞台来,回头找手机。
此前三姐给她打过一次,她心里就有些划魂儿,担心三姐怕还是要找理由过来。过了这么长时间,怕是已经到了。
可是她在舞台下找了一圈也没看见三姐的踪影。
她还是不放心,便问了外围的工作人员。工作人员说没见到什么年轻的秀,不过陌生的大婶倒是见了一枚。实则人家也不是注意这个大婶,是注意大婶头上披着的道具披件,生怕那是个浑水摸鱼的,再趁机将道具披件顺走了就麻烦了。
燕翦听了心下就是咯噔一声,忙问那大婶后来去哪儿了。
工作人员欣慰地说,不管怎么样,那大婶最后还是将围巾给摘下来了放回门口的道具箱里,自己出门去了。
燕翦只好叹口气寻出门来。
摄影棚外,是偌大的厂房。一片幽暗,除了外头行驶过的车子,整个厂房里也一片静寂。
可是燕翦终究是个耳聪目明的姑娘,再加上空旷的厂房一旦没有了外来的声音,里面的回声就会加大……于是燕翦便隐约听见了——吟哦之声。
很轻,细碎的,时有时无。可是只凭那么一星半点,也叫燕翦心下巨颤!
她已经不再是不懂人事的忻娘,经过与詹姆士之间的那些事,她现在一下子就能听出来这是女人只有那个时候才可能发出的声音!
她的头登时炸了,要命的直觉几乎要从七窍穿刺出来——她本来就是怕三姐跟小笨之间会发生这样的事,所以这样的声音听起来,就让她听觉更异样地敏锐了起来!
她忍着想要大声喝止三姐的念头,死死咬住牙,蹑手蹑脚朝那声音走去。
她真希望不是,她真希望是自己弄错了,她真的希望——三姐跟小笨之间还没有做到最后的事,还没有跟她自己一样,已经一错到底,再无法挽回。
这样孤勇地向前走,她的心实则已经无声地哭泣起来。她在心里默默祈求上苍:拜托就让她一个人承受这样的命运就够了,老天你怎么敢让我汤家两个女孩儿都要遭遇这样的命运?!
她小心地接近,拼命控制住自己的呼吸、步声和情绪,可是…
tang…本沙明还是提前察觉到了。
他终究是杀手,在黑暗和寂静里分辨出危险的存在,是他保命和制敌的根本。
可是他还是迟了一步,迟在——对眼前那个巫女的过度沉迷。
她对他的不设防,她周身上下的甜美,还是让他——忍不住多吻了她的颈子。
她的颈线就像抹了奶油,柔滑软腻,让他无法自控。
所以并未经过什么功夫训练的燕翦,才有机会已经到了不远处。
他咬着牙强行从燕余身上抽离,狠狠地向黑暗里嘶声警告:“站住!”
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