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士点头,弯腰取来救生长杆,勾住她们的救生圈,将她们两个拉上了船。又取了两条大浴巾分别丢在她们身上。
罗莎连冷带吓,已经说不出话来。时年也冷,却裹紧而来浴巾,握紧了她的手,安抚道:“没事了。”
.
詹姆士没再说话。也许情势急转直下,也打乱了他最初的计划,他也在重新思考。
他只自顾开船回了船坞,然后吩咐侍者带她们两个进俱乐部去烘干。
然后亲自送她们两人出了俱乐部,甚至亲自绅士地她们两个拉开后车门,伸手挡在车门框上。
罗莎先上车,他垂眸盯住她:“既然我已经来找你,就再由不得你逃避。”
时年接着上车,自己揽过车门来。他却坚持着拽住,蓝眸含着一抹笑盯着她:“……后会有期。”
车子滑入街道,回到车水马龙的城市,两人才缓了一口气,仿佛从魔鬼的洞府重回人间。
此前的一路上,罗莎没说话,时年便也没说话。
詹姆士的出现不仅给罗莎重新带回噩梦,也同样让时年有一种仿佛冲回梦魇的感觉。
因为她一直都曾怀疑,当年的事不仅与皇甫华章和汤燕卿有关,可能与乔治和詹姆士这另外两个佛德也同样有关系。
而从詹姆士盯着她的目光来看,詹姆士分明不是第一次见她,那目光里有戏谑,有玩味,只是没有陌生。
虽然也可以理解为,她跟皇甫华章交往的那段时间里,詹姆士出于对皇甫华章的关注,也看到过她的照片和资料;但是时年的直觉告诉她,她跟詹姆士之间的孽缘不仅如此,还要更远。
也正因此,罗莎今晚来见詹姆士,时年就算明知道这可能意味着危险,也毅然陪同一起来。这个始终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佛德,她要亲眼看看。
倘若曾经相遇过,她相信自己的直觉还会留下过印迹。
罗莎伸手过来:“他说不会放弃,也不会放过我。你说我该怎么办?”
时年盖住她的手,轻轻拍着:“已经逃避了这么多年,也曾自欺欺人过。可是事实证明,终究逃不过,也忘不了。既然如此,不如坦然面对吧。”
“与詹姆士无关,不是慑于他的威迫,而是……该给自己一个交待。总得正式面对,然后才能坦然地把这一片儿真正翻过去。你说呢?”
罗莎犹豫良久,也终于点了点头:“我听你的。”
从前好面子,尤其在乎在向远面前的表现。可是到了现在……所有那些强撑起来的强势和美好都已经被撕碎了,反正他也不再在乎她了,就觉得也没有什么再不敢摊开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