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同上了昆仑山主峰—玉虚峰,一路上仙鹤低鸣,群兽攀爬峭壁石崖,花草上露珠尚未消散,晶莹剔透,的确犹如仙境一般。
到了最上面的金殿,却又是另一番景象了。林寻,沈梦溪和一干洋人只觉得周围的寒气直袭周身,脑中只剩下恐惧二字。
只见大殿外的大坝上竖立这六根巨大图腾石柱,有仙鹤,熊猫,烛龙,白虎,盘蛇,恶面修罗,造型古怪却又不失宏伟。而这些石柱下面却拴着各样的活人,有黑发中原汉人,也有碧眼卷发的回迄人,个个赤身luǒ_tǐ,面目狰狞,身上血骨伶仃,犹如地狱饿鬼一般。
不仅如此,他们还互相撕咬,扑打,还有地上凌乱的血痕,与先前山脚的昆仑国,与眼前这些祥和的石柱格格不入。
最近的两个教徒看到缪祁公等人,忙走上前行礼,齐声道:“各位长老,这是要觐见教主吗?”
缪祁公将金棍子揣进腰带里,正色道:“不错,我们有要事禀报,快去通报教主。”
两个教徒望着他们身后的林寻,沈梦溪和一群洋人,面露难色,道:“不过,这明王殿的规矩…”
缪祁公几人相望一眼,过了半晌,由应老鬼开口道:“嗯,这规矩不能坏,那就先把他们带下去吧!”几人同时出手,蓦然间,林寻两眼一黑,失了知觉,被一干教徒侍从带了下去。
…
玉虚峰明王殿,大堂的内墙后竟然是一棵参天的扶桑古树,树颠直直插穿了屋顶。树心中央形成了一道截面似座,座上一层厚厚的金石,上面镶满了各色古玉宝石,连脚边的挽纱都是金线缝制,在灯光下闪亮耀眼。金座上面正盘坐着一个佝偻黑影。
座下大厅上的人跪作两排,除了过世的天人两道长老和释家奴外,明教九大长老尽数到齐。
那王座上传来了微弱的呻吟:“呃,什么事?”
就这平淡的一句问话,却让大堂上所有人都不由得发抖。
缪祁公忙匍匐在地,回答道:“教主,我们的东海船尽数被洋人毁去,东海昆仑奴...昆仑奴死伤尽殆,火铳也…没了,还望教主…赐罪。”
那黑影身形一颤,问道:“什么?”这一问如雷贯耳,大堂上众人都感到气血翻腾。
缪歧公见黑影语气颇有怒气,忙道:“教主息怒,我们虽然失...失了大船和昆仑奴,但是...捉到了一群洋人和一个有问题的小子,还俘获了他们的战船。”
黑影听他这样一说,语气稍缓,又问道:“洋人?什么有问题的小子?什么战船?”
一旁的应老鬼接过话道:“是英格兰的洋人和战船。”
黄石公补充道:“那个小子身上还有我们明教的极乐丹。”
黑影道:“哦,极乐丹?”
黄石公道:“是的,他说是一位教内长老友人所赠,我们便带他来面见教主,还请教主定夺!”
黑影道:“教内?”只见他脖子好似一动,望着台下两排长老,徐徐说道:“把他带上来。”
…
醒来的时候,林寻头痛欲裂。
一时间血腥味,屎尿味,馊水味,混杂着汗臭味扑面而来,林寻倚在窗边,望着远处的山峦。忽听对面监狱里有人吼叫,哭骂声迭起不止。
过了好久,林寻才呻吟道:“呃...嗯。”
沈梦溪也是浑浑噩噩的,听到声响,转过身子来,道:“林先生,你醒了。”
林寻点了点头,起身见这监狱里大的出奇,却只有自己和沈梦溪两人,那些洋人都没了这里。
沈梦溪一脸焦急,似乎很担心那些洋人,忙问道:“先生,这里是哪里?我的朋友他们怎么不见了?”
林寻看了一眼那粗如手臂的铁柱和结实的牢门,道:“应该是明教的监狱,那些洋人也许被关到别的房间去了。”
沈梦溪道:“他们为什么要把我们关到监狱来?”
林寻见他明知故问,道:“你在船上还没听见他们说话吗?”
沈梦溪踌躇半晌,道:“其实,我想问先生,我们怎么才能出去吗?”
林寻静下心细想,这一切起因却是在于自己,若不是自己上船,示意他们开炮,又被释家奴认出来了,他们也不会受到牵连。想到这里,心中有些愧疚,道:“我也没办法,看情况吧,也许一会就放我们出去了。”盯着那厚厚的牢门,摇了摇头,道:“也有可能永远都出不去了。”
沈梦溪听到后面一句,脸色咻的一下变得刷白,道:“为什么?”
林寻难得回答他,站起身凑到通向山外的铁窗前,只想多呼吸了两口新鲜的空气。
“扑通”一声,林寻闻声转身,只见沈梦溪跪在地上,道:“林先生,我求你一件事。”
林寻被他这举动吓了一跳,忙扶起他。等两人都坐在地上后,林寻记起他的纸条,这才问道:“是关于西城潜龙的事吗?”
沈梦溪从靴子里摸出一把小刀来,林寻猛地向后挪了两步,问道:“你要干什么?”
沈梦溪摇头道:“林先生别怕。”他用小刀在靴子底下划出一道小缝,从里面抽出一张手掌大的羊皮卷,道:“就是这个。”
沈梦溪道:“林先生,也许你没有见过这个东西。但是我今天一定要告诉你。”
林寻见他一脸正色,点头道:“好,但你也不要再叫我林先生了,我说过,你比我大,叫我林寻就可以了。”
沈梦溪也点了点头,一字一顿道:“林...林寻,你要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