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针被按住。温南随即将空出的右手抚上尤舞的脖颈,仔细探测一番后发下她的情况已经好转,他这才舒了口气,撤出一身的内力。
鲜血仍在不停地传输着,而温南由于失血过多脸色已经发白。他将放在尤舞脖颈处的手移下,来到她手臂上插着的细针处,毫不迟疑。迅速一抽。甩手丢弃。细筋上的血没了去处,滴溅在地上,与灰尘混成一团。一滴滴饱满而圆滚。
“拔掉!”沉稳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凌云定住心神,按住细针的手猛地抓起,将那吸血之针从温南的手臂之中瞬间抽离,针孔现出。一股鲜血随即从中冒出,顺着红肿的手臂留下。格外刺目渗人。
众人见到这一幕,久久没有回过神来,而当事人却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将染血的衣袖垂下。遮住了冒血的针孔,转而站起身,伸手将尤舞身旁的被子紧好。似乎是怕她染上冬日的风寒。
“主子,可还受得住?”凌云上前想扶住温南。却被他挡住了。
“无碍!”
话音落下,只听后面一声闷响,尤海立已经双膝跪下。温南转身看去,见着这一幕,沉稳的表情有些抽搐。
尤程也是一愣,忽然,他思绪一转,想到若是尤芜嫁给了主子,那自家二哥岂不是主子的丈人。那现在,二哥给主子下跪,岂不是丈人给女婿下跪,这是个折寿的活儿吧!想到这里,他将视线移到温南脸上,果然不其然,见到他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知晓不好,尤程赶忙伸手去拉跪着的二哥,可尤海立就是一头倔牛,他认定了的事情,定要做到才会回头。
尤海立一把甩开尤程扯着他的手,猛地朝地上磕去,在触到地面时,他额上一重,竟被人用手拖住了磕下的脑袋。
“尤二爷,您不必如此,这是我自愿的。”温南稳稳地拖住尤海立,伸手将他从地上扯了起来。
其他人不知,尤海立自己可是清楚得很,要想不让他自己使力却要将他从地上托起,可不止是个力气活,更何况托起他的人此刻还流失了大量的鲜血,定是比全盛是要虚弱不少。对于比自己强大的武者,尤海立向来敬重,这下,他看向温南的眼神不止是感激还带着深深的敬仰。
温南自是感受到了尤海立的眼神变化,对此,他只是淡淡一笑,心中却满意不已。而此时,正躺在床上的尤舞定是猜不到,某个俊美又妖媚的老狐狸已经于无形之中俘获了自己老爹的慕婿之心。以至于后来,张家来尤家与尤海立商谈取消婚约之事时,尤海立没有丝毫迟疑,立即同意了张家的提议,并还为此欣喜不已。
“二弟,感谢之事就放到后面。温公子失血过多,先让他好生休息。”尤博文说完,随即吩咐下人们为温南准备房间。
“多谢尤老爷!”温南告了声谢,移步朝外走去,待到走到门口时,他又回身道:“她的身子还很虚,得找个大夫为她好好调理调理。”
“一定,一定。”尤海立回声应道,闻此,温南这才放心地转身离去。
等到温南离开房间后,剩下尤家三兄弟面面相视,对于方才的对话,他们皆有些愣神。怎么他们觉得尤舞已经成了他的人,而他们这三个直系亲属倒像是外人呢!
但不管怎样,三人心中却是欣喜的。尤博文请了家中的调理大夫过来,为尤舞把脉开药。
其实早在尤舞接受完温南的血后,她便早没了大碍,一副补药下肚后,躺在床上沉睡着的她面色更是红润有气。
这时,天已大黑,府中燃起了明烛,将院子照得分外明亮。
处理完这一切,三兄弟走出了屋子,一齐朝空荡的西院走去。
而走在最后方的尤程期间回头朝尤舞所在的房中望了一眼,见里面火烛微动,他微微笑了笑,没做声,转身踏着轻快的步子跟随前面的两人快速离去。
床榻上,尤舞睡得颇不安稳,睡梦中,她看见自己躺在冰冷的棺木中,双眼大睁,右手手腕处已经再流不出一丝鲜血,而她身下却是鲜血遍布。
忽然,她感受到身旁一热,似燃起了火炉,温暖的气息让冰冷的她情不自禁地靠了过去,她想让自己融进火炉中,以此来驱散身体的阴寒。
温南看着在他胸前不停蹭动的小脑袋,缓缓伸手环住了她,好让她更贴近温暖。感受着她的温暖与馨香,他低头在她柔顺地发丝上印上一吻,先前空荡的心瞬间被填满。
忽然,一声轻微的呢喃从尤舞嘴中传出,他没听得真切,将她的小脑袋从自己胸前抬起,凑近了去听。只是当他听清了尤舞嘴中的呢喃时,先前心中的满足瞬间被怒气充满,他双唇紧闭怒视着面色红润的人儿,抱着她的手用力使劲,仿佛想将她嵌入自己的身子,好让她再也逃脱不掉。
睡梦中,尤舞看着林阅铭抓住了她的手腕,拿刀划出一条长长的口子,她想挣脱却动弹不得,林阅铭阴笑一声,嘲笑着她自不量力,继而转身朝祠堂外走去。透过祠堂的窗户,她看见鲜血染红了尤宅,她愤怒的大叫出声,想制止住林阅铭的杀戮,却无可奈何。
“林阅铭!”一声声低喃仍在从尤舞嘴中冒出,时间越来越长,愤怒的温南终于察觉了一丝不对劲,他仔细地看向尤舞,见她额上冷汗层层,身子也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