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轻年口不择言,但楚留香听得却是思虑良多。
恩恩爱爱?龟兹驸马?老婆?都是什么玩意儿,方才也没见石观音打到洛轻年的头,莫不是这丫头欢喜太过,傻了不成?
楚留香很快开口:“乱说什么,哪有什么老婆,什么龟兹驸……”说着,他一怔,回头看向琵琶公主。
后者得他一望,羞怯万分的低下头,十指绞揉着手中的绢帕,间或抬头看他一眼,眼珠里的喜欢几乎要凝成了实质流出来了。
洛轻年看他们这幅郎有情妾有意的模样,心里的酸楚更甚,直觉得自己被扔进了蜜缸里,甜的牙都酸了。
知道你们tuō_guāng了,然而别虐待单身狗好吗?洛轻年愤愤不已,磨着牙道:“楚大哥记起来了就快和大嫂甜蜜一会儿去吧,我好先去治一治石驼的旧伤。”
楚留香如果到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他就是个傻子了。琵琶公主几次三番投怀送抱,看他的眼神又如此缠绵悱恻,不用想也知道动了什么心思。
平时他确实不会拒绝这种露水姻缘,情随自愿,彼此无囿,然而有人想要用这种露水姻缘绑住他却是万万不能的。更何况这次因为洛轻年的突然出现,他和琵琶公主什么都没有,对方就动了想要绑住他的心思了,楚留香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不过直说也未免太伤人家姑娘的心了。楚留香思虑片刻,抬手敲了洛轻年脑门一记脆的:“公主千金之体,你怎么能胡乱瞎说。”
洛轻年气呼呼的摸了下被打的地方,气呼呼的看着楚留香:“我哪有……唔……”
楚留香为了不让她说更多,居然把她嘴捂上了!
虽然这不是第一次被楚留香捂上嘴,但洛轻年还是觉得耻辱感不少。若是她还有一米八五的身高,楚留香就别想这么轻而易举的捂住她的嘴了!
洛轻年摸了摸怀里的那本《御女心经》,原本有些动摇的心立刻坚定下来。
等稍后寻个无人的时机她就读了这本秘籍,看楚留香还能不能用身高压她!哼!
楚留香看她总算安分下来,心下十分满意,开始专心对付琵琶公主。
他先是压着洛轻年给琵琶公主鞠了个躬,满脸歉意的道:“公主,阿洛年纪还小,口不择言,公主莫怪。”
琵琶公主银牙紧咬,先是怨毒的看了一眼洛轻年,然后才幽怨的看着楚留香:“你是何意?”
楚留香歉然一笑:“昨日我已经在和你们合作的那些人身上探得了我三个妹子的消息,此间事了,该是去寻她们了。叨扰公主多日,实在不好意思,就此告辞。”
龟兹王看自家闺女的样子颇觉不忍,上前一步道:“诸位侠士救了小王,小王甚是感激,以命人回宫吩咐膳食,诸位不如用过了再走?”
楚留香摆手道:“不必劳烦了,我们直接取道关内便是。”
琵琶公主嘴唇微颤:“你竟是连同我吃一顿饭都不肯?”
琵琶公主本也不是什么纠缠之人,但得之后失与求而不得两样哪种更难过,在情字上来说,自然是后者。她本来是有机会和楚留香春风一度的,然而却是让洛轻年给搅了局。
本已是十拿九稳的局面突然破了,任谁都不会甘心,更何况琵琶公主自小养尊处优,哪怕是龟兹国之后陷入危难也不曾让她受多少苦头,想要的几乎从未有过得不到的先例。楚留香本也可以算作她裙下之臣的,只是这“也可以”就成了她的心魔,越得不到的,就越想要。
倘若那夜事成了,琵琶公主此时多半可以潇洒放手,任他远遁江湖,两处相思也未尝不可。但现在却是用尽各种方法,也想要将楚留香留下。
她也早看出,这个身着墨袍的小丫头对楚留香意义非凡,虽然不想承认,但琵琶公主也知道,若是此人开口,说的话比自己要有分量得多。于是她吩咐侍女,刻意在洛轻年面前乱说了一番,让洛轻年有个打算,不管洛轻年是个什么想法,楚留香听闻了,也总会识得她的情谊,而这人又素来是个怜香惜玉的,说不准就顺水推舟,如那胡铁花一般答应了呢?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洛轻年竟然在这等大庭广众之下谈及,而楚留香也一点面子都不给的驳了,连同她吃顿饭都要推诿,琵琶公主气的只怕快要呕出血了。
楚留香聪明绝顶,对女人心思尤善琢磨,怎么会不明白琵琶公主这九转回肠的意思。如果是数月之前,虽然不会真的成亲,但其他的事说不准就半推半就了……事实上那时候如果不是听到洛轻年的声音,两人现在早就算是露水夫妻了。
然而现在有个他当闺女看,当命根子疼的小丫头在,哪怕是楚留香脸皮厚比城墙也做不出什么逾矩的事来。更何况这丫头不用看都知道讨厌琵琶公主讨厌的紧,他还想多过些安生日子呢,还是别牵扯太多的好。
思及此,楚留香道:“我和我那几个妹子已是失去联络多时,实在担心,怕她们有什么危险,还是不打扰了。”
琵琶公主看他如此执着,一口银牙就快要咬崩了。突然她右臂一抬,按住了洛轻年的肩膀:“那我请她去吃总可以了吧?楚大侠救妹心切,可这小丫头又帮不上忙,不如在我这龟兹王宫做客几日,我一定好生招待。”
琵琶公主越说越恨,手下也越来越没个轻重,洛轻年原本还想硬抗一下,结果最后还是没忍住,溢出一丝轻哼。
楚留香原本的笑意此时尽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