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间,应予不再提及陆翰和已故的陆心蕊,在她心里,她未将陆翰和易濯联系很多,那些决绝的话更多的是憎恶他和陆翰的父子关系,但在听到他灰暗的童年后,她将仅有的那点父子联系也扯断了。如果说应晏邦不配做一个父亲,那陆翰连做人都不配。
服务员清走了吧台上的残羹剩饭,易濯拿着送来的药膏和衣服走去卧室,顺手开了灯。
床上,应予撩着线衣查看撞到的部位,关灯的时候她能瞧到一块黑影,这会儿看更明显,一大一小两块淤青附在肤白的腰间,特别扎眼。
药膏盒子咔地少了一块角,应予朝门口望过去。
易濯松开用力的手指,取出药膏走到床边,先给她换了睡裙,然后坐到床上支起腿,让她趴到上面,撩起裙子擦药。自始至终他的双眸都漆深暗沉,脸也像染上了瞳孔的颜色。
耳鬓厮磨那会儿,他紧握着应予的腰用力,她极为忍耐,不是欢愉的难耐,是痛苦的神色。他当即停下去看,两块淤青赫然在眼下,他起身问她,她并不说,不说也能猜到几分,这条狗是犯了狂犬欠收拾。
药膏擦在皮肤上凉凉的,应予舒服了点,可当大手按到脊背附近,她疼出了声。撞到的不只是肌肉,应该还有骨骼。
易濯立马停手,慢慢拉起她到怀里,缓着声询问:“很疼?”
应予扭头看他的表情,说很疼不合适,撒了谎:“有点。”
易濯不再问话,拥着她把另一块小的擦完,丢掉药膏,箍住纤弱的后背,隐着自责说:“我想错了,离开你是个非常错误的决定。”
不知怎地,应予的眼眶又在隐隐地酸胀,她上前攀住他,出声安慰:“他没占到便宜,就是撞了我两下。我不是说过么,他甭指望碰我。”
她说的“碰”是深一层关系,易濯并不认同,清冷地开口:“碰你一根手指他都不配。”
应予疑惑着移开点距离,就见深黯不见底的黑眸里压着冰冷的怒意。
男人都有占有欲,易濯也不例外,甚至更强烈。应予觉得他的怒意里不全是因为薄少承侵犯过她,应当还有另一层,那就不可避免地问起饭前的话题,其实她很想知道,又不忍心问。
一半是为了她,一半是为了他母亲,那就先问她那部分好了。
然而话出口变成了这样:“明知道错了,还不回来找我。”
易濯一时不好回复,是谁说不让他出现在眼前的?这会儿又忘了。他枕着洁滑的颈窝闷笑,搞的应予脸红一阵白一阵,想拍他又下不去手,哼了一声了事。
过上一会儿笑声渐小,易濯闻着诱人的幽香烙下一吻,温柔地吮舐白.皙的细颈,在喉咙处伸出舌尖打了一个圈。应予的红白脸转换更快,颈肩酥酥麻麻的,有如小虫在侵咬,她按着宽肩挺直后背,曲线越加玲珑。
她咬着唇躲了躲,溢出柔.媚的嗔怪:“说事儿呢,干嘛你…”
易濯没别的想法,多盖个章而已,她出这么一声,没想法也有想法了,好在他能把持住,重回她肩头平缓呼吸,低哑着嗓音说:“我想再过几天,谁知道你…”他止住话音,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抬头明知故问:“你扯衣服做什么。”
提起薄少承的非人类行为,应予散去红晕一脸黑:“他污蔑我勾引他,我就告他强.奸未遂。”
这个做法疯狂了些,易濯很不赞成:“你可能暂时占上风,拿不出证据的后果比他诬陷的还严重,你没有考虑过?”
应予自然想过,所以她要把戏做足,冲着她的人脉和对外的信誉,没证据也可以混淆视听。而且既然做了,她就要抓住机会重创薄少承,结果到底怎么样她没有谱,薄少承的思维也不是她能猜到的。
“那我要坐以待毙?等着他把龌龊的消息刮的满天都是?”应予想着媒体网络上会出现的标题就恼火,悔自己怎么不在薄少承身上戳个洞做证据。
消息定是不堪入目,实则易濯已经见到了,他不明说,而是收紧她欣慰道:“幸亏我来了。”
“你是为了我来这儿的?”应予不太确定。
“也就你让我上心,还能有谁。”易濯噙着点点笑意将她的短发抿到耳后,灯下的长睫掩住盛满柔光的眸子,温存动人。
应予心头微动,仍黑着脸,“说的真好听,之前去哪儿了。”
“之前离着你也不远,只是不能接触。”
“为什么?”
“他不让我靠近。”
应予心知那个他是谁,切声说:“你竟然听他的话。”
易濯眉头轻蹙,满含不悦地道:“他拿你做威胁,我不听也得听。”
倘若是一般威胁,他肯定能解决,关键是陆翰拿应予的生命做威胁,他不能冒一丝一毫的危险。
应予恍然想起薄少承说不是谁都有陆翰的胆量做那种事,迟疑着问:“他是不是…杀过人?”
修长的浓眉蹙的更深了些,易濯委婉地给了个答案:“外界看到的基本是意外。”
他都不接受陆翰做过的事,更不会说的太清楚,会给她造成负担。
“春节我们碰上的那个抢你包的人是他安排的,你的生活全部被监视,我也是。”
“你在楼下躲的是他派来监视你的人?”
易濯点点头:“你周围也有,不过是我的人。”
应予讶然:“你监视我?”她完全没发现自己生活在别人的视野下。
“我供他利用的前提是你要安然无恙,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