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年前,有一起比较轰动的大公司挪用资金贪污案件,涉事的是带领公司改制转危为安并取得一枝独秀成果的青年才俊,经人举报葬送了前程,个人因舆论压力和家庭破裂在狱中自杀了,这个人就是薄少承的父亲,而举报人中的一个是应晏邦。
“合着他是来给父亲报仇的,难怪对我见死不救。”
长期以来的谜题解开了,应予有一丝释然感,但取而代之的是毛骨悚然。薄少承究竟是以怎样的心情和她相处了这些年,那些体贴和温柔怎么能自然地表现出来,用深沉来形容他,远远不够。
易濯看完最后一页又往前翻了几页,停留在薄少承出国和回国的时间段上,敛了敛眉。
应予兀自思考自己的,没留心一旁的人。
从一般情况分析,薄少承接触她们姐妹俩的目的不用多说,所谓的“劈腿”是冲着股份去的,应允比她在应晏邦跟前有分量,年龄小更好控制,这样的话完全成立。
“这种秘密,居然没人扒出来。”
“隐瞒这些不难,就算有人调查他的过去,以他此时的能力,很容易解决掉。”易濯记下几个时间,将档案放回了文件袋。
应予敛眸一想,说:“你提醒我了。这些是以我爸的角度查出来的,肯定还有另一面。”她把其余的东西放回去,单拿走档案道:“再送我去个地方。”
两小时后,天色已黑,应予和易濯走在一条单行的马路上,路灯稀疏,四周略显荒凉。
正在风口上,易濯带着相挽的手放口袋里,打破这一路的沉默:“是不也这么调查过我?”
“你在我边上转悠,我不该调查调查你?”
应予贴在他的身侧避风,路牙上投着两个相偎的身影,寒冷的冬夜里平添了一分暖意。
易濯自是明白,再问:“查的透彻么?”
“总体来说,纸面上的描述跟你本人不像。”
“那说明我下午跟你说的是实话。”
“不一定。”应予侧仰起个角度,眯着眼打量:“没准你和他一样隐藏的很深呢,我看你很有潜质。”
在这方面,易濯必须甘拜下风:“我可比不上他。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有点吓人。”
应予又眯了眯双眼,故意说:“害怕是心里有鬼。”
易濯没辩驳,握紧口袋里的手道:“今天的信息量挺大,你打算怎么消化?”
“我要先去趟拘留所。”应予想着刚才得来的消息,讥讽道:“没想到她也是主力军,实在是出乎意料。”
整件事太过复杂,她要先找当事人了解下情况,再者应晏邦进去许多天了,她是时候露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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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晏邦出事后的第三天,应予去看他,原本意气风发的人削减了锐气,强硬的气场还在。
“你都知道了吧。”应晏邦语气略沉,“他可能知道我在查他,提前动手了,我晚了一步。”
应予语气淡淡地回复:“既然晚了,您就在这儿待着吧。”
“你让我在这儿待着?!”应晏邦声音渐大,他不能相信这话是从应予嘴里说出来的。
应予依旧淡然地回:“我实在找不出合适的理由帮您脱罪。”
“方法有很多,你连这点事都处理不了?”应晏邦有发火的迹象。
“您说的没错,方法是很多,但是我不想做。”
应晏邦噎了一下,强硬的气势荡然无存,应予是他唯一能指望的人,她都不管不顾,那真没后路了。
“我听伍叔说您是为了我才收购星夜的?”应予挑起了她不想涉及的话题。
应晏邦忽而沉静,默认了她的话。
“不可思议,您能为我做这些事。”应予话语间不无惊奇,更多的是陌生,她又问:“可您为什么又让他进锦予?”
“他毕竟和小允牵扯着,我想放在身边能压制住,也挫挫他的锐气。”应晏邦打算的很好,结果却是他走错了棋。面对应予的质疑,他很无力:“你是不是还恨我和你妈离婚,其实我…”
他长时间不在应予身边,不太会和她沟通,但他没想到父女俩的关系会势如水火。
“恨过,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对无力改变的事情不倾注过多精力。”应予平和地道,“我没说不帮您,毕竟您还是我父亲。如果您确实被冤枉了,我一定会帮您洗脱罪名,但事实是您确实做过,这就两说了。况且待在这里比在外面安全,出去没准连命都没了。”
应晏邦挑了挑眉尾,应予知道他不信,又说:“我不是在危言耸听。我早跟您说过,他不是善类。”
薄少承能借着应允的手杀她,她有理由相信他会做出更可怕的事。
“我今天来是想问您一件事,您和徐向珊什么时候好上的?”
她问的太过直白,应晏邦的脸色霎时变黑:“你问这个做什么。”
“您告诉我,我也会告诉您一个重要的线索。”
应晏邦酝酿半天,说了句:“在我和你妈离婚前。”
这回答跟没说一样,应予轻牵嘴角道:“这个我知道,请您说的再清楚点。”
应晏邦沉着脸不作声了,和女儿谈自己出轨的细节,能好意思么。
“您不好明说,那就回答是或不是好了。”应予稍作思考,问道:“她是在举报前的两三个月内主动靠近您的么?”
问到这份上,应晏邦不得不回想,给了个是。
应予明了,不掺杂别的意思,她很公事地说:“那我只能告诉您一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