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暗应家就开了灯,粉色与白色相间的彩带、绣球花随处可见,亮黄的烛火轻盈地晃动,平添了浪漫的情调。院里院外的桌上摆放着精美的甜点和糖果,另有一个皇冠式的蛋糕静静地等待着主角到来。
每个女孩儿都有个做公主的梦,显然应予是个例外,她最不喜粉红。那种不似红火热也不似紫冷艳的稚嫩颜色在她看来既虚幻又矫情,而这四周的装饰她也只能用浮夸来形容。
受邀的客人差不多到齐,应予和薄少承各自应酬着熟人,直到主角出现在现场,两人才走到一起。
应允今晚的打扮很应景,及膝的纱裙,裙面点缀着小颗亮钻,窈窕的身段展露无遗。她挽着应晏邦的胳膊走到院中央,神采奕奕地接受着众人的注目,享受着作为焦点的优越感,不熟悉的都当她是充满了蓬勃的青春之气。
应太徐向珊在宾客中看着父女俩,余光扫向了应予。大概是警觉性提高了的缘故,应予也朝这边看过来,徐向珊有一丝意外,点了点头,应予礼貌性地回复。随后徐向珊看向了薄少承,望着那线条硬朗的侧脸有些失神。
简短的祝词过后,应晏邦陪应允切开了蛋糕,paty正式开场了。这场paty表面是为了庆祝应允的生日,实则是应晏邦借由头联络生意场上的人。他带着应允去和几位老友打招呼,所有人都夸赞应允的长相和她受到的宠爱,还有人揶揄应晏邦以后怎么嫁女儿,一句玩笑话让paty热闹起来。
转了一圈,应晏邦一家朝着应予和薄少承走过去。
“那就是少承。”应晏邦侧头对徐向珊说。
徐向珊盯着薄少承,直到走到他们跟前。薄少承先向这位没见过面的伯母问好,徐向珊一时忘了回复,还是应允戳了戳,她才有了反应。
“这是你姐的男朋友薄少承,你肯定听过。”应晏邦拍着小女儿的肩膀笑道:“以后还得仰仗这个姐夫照顾你。”
“我当然听说过,星夜传媒的创始人嘛。”应允打量着薄少承,眼底掠过各种神色,最后满意地收回目光,很惊讶地说:“就是没想到是姐夫啊。”
应予和薄少承的关系没有公开,目前只有应晏邦和应予为数不多的好友知道,在场的嘉宾仍一头雾水,还处于猜测状态。
薄少承在感情方面一直很低调,花边新闻从没传过,是经典的钻石王老五形象。应予这边也一样,强势有貌的女强人,不少人垂涎却不敢靠近。至于为什么不公开两人的关系,那就各有各的算盘了。应予在前世不在意身份怎么变化,她不是个公众人物,公开对她而言意义不大。这回薄少承依旧不公开的原因她明白,也算符合她的心意。
大家有的没的多说了两句,都是些没营养的话。应予回想上次自己是什么表情来的,哦,好像还挺高兴的,像个被推到台前的小丑那样笑得开心。
该介绍的都介绍完了,应晏邦一家又去别处了。在这里,应家的大女儿只是客人中的一个,仅此而已。
应予捻了捻手指说:“粘上糖了,我去洗洗手。”
薄少承碰了下应予的指腹,确实很粘。他取笑道:“偷吃也要注意卫生。”
应予莞尔,说的还真对。她不禁想问:那你怎么还那么脏?
“薄总好久没见了。”一地中海男人笑吟吟走过来,像瞧见了新大陆似的,冲着应予道:“应总?”他那夸张的表情就是在说:您这不受宠的女儿也来了啊?
这种势利眼应予见惯了,装个样子客套两句就走开了。临近楼梯那儿,她从侍者的盘子里拿了一杯酒往二楼走。
应家的地势比较高,二楼实际上是一楼。阳台的东南角是个好位置,恰好能俯视到院子里的所有人。应予倚靠在扶手上抿着酒观察,果不其然,应允走向了薄少承。她再回想上次自己去干什么了,哦,是帮应允切蛋糕去了,想到这儿她不得不自夸一下,自己还真是个心眼好到缺的姐姐。
应允带着少女般情窦初开的笑容和薄少承攀谈起来,只看两人的表情就知道相谈甚欢。应予直起身来看他们,应允的目的一眼就能瞧出来,反而薄少承没什么变化,他只是礼貌性回应。这会儿应允露出个崇拜的表情又开始央求,这演技,应予盘算了几个适合她的角色。
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响起:“劳驾告诉一声,厕所在哪儿?”
应予朝后指了个方向,“走廊尽头的那个玻璃门。”
“是吗?”这声带着质疑的意思,“我刚去过了,没有看到。”
应予盯着前方二人的动向,随口问了一句:“你进去过了?”
“没有。”
“没进过你怎么说没看到。”
那人紧接着道:“按一般印象来判断,那儿不太像厕所。”
这话不要太搞,应予不怎么有耐心地回:“谁规定厕所都长一个样?”她扭头看问话的人,结果只看到不怎么齐整的衬衣领子,头上扬了一个高度她才看到人,愣了神。
本以为是个迂腐的傻小子,事实上是个长相颇好的男人,外貌并不是重点,让应予愣住的是他给出的第一印象。在娱乐圈许多年,应予定然是见过不少帅哥靓男,但眼前这人怎么说呢...仔细一想,她找到一个词儿——不正调。
没什么瑕疵的五官配着由内而发的痞子气,特别是眼尾流露出的不明笑意更是给他减分,应予觉得白瞎这张脸了,这种人她也就在影视剧里出现,见真人还是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