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中午,应予参加了老同学的聚会,也就是和各大报社杂志编辑、各传媒老板吃了顿饭,聊聊现状、联络联络感情。别看应予的脾气不好,她在同学圈属于有权威的一类,人缘不错,大抵是她愿意在别人有难的时候帮扶一把,是不是真心另说。
人在各圈混着,缺的是真情,有人帮忙得谢天谢地,要感恩戴德地记着,所以关于应予的一切绯闻丑闻都无缘饭桌,老同学说的最多的是“需要帮忙尽管提”。
聚会少不了喝酒,应予回公司是下午两点了,司机去停车,她在负一层等电梯。
“春风满面的,又去哪儿算计我了?”
忽起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在空荡的停车场异常刺耳。应予转个方向,一个黑影扑了过来猛推一把,她撞在墙面上,颇为狼狈。
猛烈的冲击加上酒意上头,应予脚下踉跄,强稳住瞧见一身黑色装扮的应允站在粗柱子旁边,不仔细看都不知道那儿有个人。
“在家待几天憋疯了?”应予扶墙冷语相对。
微弱的灯光照在满是阴鸷狠戾的脸上,应允像被踩了尾巴的母狮,就差张牙舞抓扑上去。她狰狞着大骂:“难怪少承要离开你,你这个贱人!”
“骂的挺溜。”应予不怒反笑,薄薄的酒晕在两颊散开,笑容越发迷离讥诮。“是因为你长期处于贱的状态才能张口就来吧?”
应允顾不上在口舌上占便宜,又发问:“除了刘文澄,其余也都是你搞出来的?!”
“哟,知道了啊。”应予做出个刮目相看的模样,调侃道:“比我预想的快,合着你的脑子还有原始功能。”
刚才那句应允还能忍,这句实在忍不住了,她去揪应予,一脸狠劲儿,不可一世的花旦富家女形象不复存在。
应予迅速躲过,顺带着推回去一把,应允退出去好几米。这套路应予有了经验,四周都是水泥地,没后顾之忧。
“都是你和刘文澄害的我连门都不敢出!还假惺惺的说要帮我,贱人!”应允怒指着应予往前奏,她就想闹个痛快,压根没发现就自己的声音大。
“刘文澄告诉你的?”应予反问,不等回答她又思忖着冷笑,“坚持的时间够短的,有点高估他了。”
应允刹住脚,犯起了嘀咕。事都捅开了,应予没有一丝惊讶害怕的神情,这说明她不担心事情被揭穿,也就是说她做好了准备。应允怒气中生出几分乱来,按城府她比不过应予,只能想点别的招,她镇静少许,恐吓道:“他不想要命了,大可不说。现在我都知道了,你就等着和他一个下场吧!”
说起这个,应允聪明了一把,她找几个人把刘文澄一绑,狂揍着套出了话,当即怒上心头冲来找应予。排除钱的因素,只有命能威逼到刘文澄。
应予听应允的话音便猜出她用了什么招,不意外是假的,应允的小心思能把智商用到这种程度,属于奇迹。
“咱应家小妹也长大了,不容易。”应予感慨道。
应允恍然明白自己被套话,恼羞成怒又要动手,只见应予主动走上前,笑容不减地说:“可惜智力有限,再怎么长也没用。”
一个巴掌袭来,应予高抬手打掉,耐心教导:“我是怎么教你的,都忘了?这个时候最好是待在家里哪儿都别去,不要给别人提供素材。不过你这样,我是不是要表示感谢?”她笑的灿然,轻言轻语道:“不要抱怨今天不好过,等过了今天你就会知道,明天会更难过。”
“啊!”应允气得大喊,震出了回音。手上抓不着,她从兜里拿出几个鸡蛋狂扔,又拿出一瓶半液体半固体的东西泼了出去,狠声厉喊:“你这个贱人!也试试这种滋味儿!”
这回应予不闪了,脏物一点不差地砸在她身上,酸腐味儿瞬间在停车场弥漫开,那半液半固的东西是泔水。
应允扔东西使了不少劲儿,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喘粗气。
应予镇定多了,残汤剩水顺着脖子往下流,她一动不动。
“泼完了?那最后告诉你个能称得上是好消息的消息吧。”
应允浑身警戒,从应予嘴里说出关于她的消息都不可能是好的,但她不听也是不可能的。
那一脸慌乱的娇颜看的应予翘起了唇角,她轻声道:“睡了一晚,腰是不是很酸?很正常。拿个枕头垫上几个小时,不酸就怪了。算不算好消息?哦,还有那项链,是不是很好看?算我最后送你的礼物,你一定要好好戴着。”
这一说,应允气到抓狂,压根没有的事儿毁了她刚开始的人生。上万的背包一同砸了过去,她扯着嗓子大喊:“你也别想好过!我不会放过你的!”
应予微侧身,背包落在地上,里面的杂物稀里哗啦散出来,造成不小的动静,连带着出现白色闪光。应允惊慌地退到柱子后面,四处张望,多年的经验告诉她,有狗仔潜伏在周围,不禁后悔方才冲动失控。
“你年龄小,看在我们是姐妹的份儿上,我不想跟你计较。但是你一再做出格的事,那那就别怪我不顾姐妹情分!”应予没前没后地说了这么一番话,声音很大,是给有心人听的。
应允紧攥衣角强忍着,一声不敢出,狠狠地瞪着应予,出声只会被应予利用,她相当后悔甩下那几个人自己跑来,否则非让他们把应予揍到生活不能自理。
叮,电梯门开了。
应允戴上连衣帽冲出去拾起包又跑进了电梯,强行把里面的人推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