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濯微怔着拿过围巾,软柔的羊毛线拂在手心里,他轻声道了谢。
应予瞧他那模样猜他挺喜欢围巾的,便说:“就当我们一起送你的好了,别的礼物没有。”
“你没给人家准备就算了,送什么你还挑。”钟翎心满意足地搬走礼物,趁着兴冲冲的劲儿埋汰。
“你有资格说我么?是谁没告诉我一声,家里就多付筷子的?”应予轻飘的几句话完美秒杀亲弟,她喝完杯里的水,慢悠悠地抱着东西上了楼。
钟翎吃瘪缓不过劲儿来,他老忘记不能和应予打嘴仗,没一次能赢,还得被她说的自惭形愧。
易濯低眸摩挲着围巾,没插嘴呛声,出奇的安静。
二楼最偏角的卧室里,应予洗完澡坐在书桌前擦头发,放在桌角的白盒子被泛旧的家具衬得崭新无比,她擦完发梢又打开了盒子,鲜艳的红色跳跃而出,在不怎么明亮的灯光下仍是扎眼,刺痛了早已麻木的神经。
帆布鞋曾是应予生活里最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她四处奔跑撰稿,一切高跟都与她绝缘,鞋柜里通常是各色的平底鞋,帆布的居多,而现在高跟是日常生活必备,难免有些讽刺。想她一个多重视自由强调随性的人,竟被几公分的细跟拴住了,做着违背自己信仰的事,要多烦有多烦。
应予静坐着看了会儿,突来兴趣拿了一只试穿,鞋子不大不小正合适,平底鞋穿起来确实踏实的多。踩了几下,应予又不禁起疑,这礼物送的也太精准了,好似她没有秘密可言,这让她不太舒服。还有就是长时间的接触下来,她猜不到易濯的目的,这也让她不舒服,如果就像他说的是为了看戏,那她得呵呵他一脸,他不是精神有问题就是神经有问题。
不说别的,应予挺接受这份礼物,原来的帆布鞋都扔了,脚上这双是独一份。试过后,她脱下来重新放好,搁到了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