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姥姥道:“幸好你四妹夫虽然不懂这些生计之事,为人倒是体贴,也只这一点儿好处了,不然爱玲可真是活不出来了。”
李贤淑便横眉竖眼地说道:“已经是这样无用了,若还对爱玲不好,就揭了他的皮呢!”到底是口硬心软,回头又对徐姥姥道:“方才她说没上京的银子,娘你也别操心了,我给你十两,你只悄悄给她就是了,别叫美淑巧玲知道。”
徐姥姥忙道:“不成,你已经帮补太多了些。”
李贤淑笑道:“不怕您惊着,只是您手上这个镯子,只怕也值几千两罢了,十两又算什么?”吓得徐姥姥色变,竟不敢戴了,忙欲取下来,又给李贤淑笑拦住了。
母女两私下里两个说了会子,忽然听外面道:“三奶奶回来了。”
当下才又出来,果然见是巧玲带着荣哥儿回来,另外身边儿竟还带了个有些腼腆的少女,脸儿圆圆地,生得娇嫩,看来也颇有些福相。
美淑跟爱玲早也迎出来,怀真跟在后头,冷眼一看这少女,只觉有些眼熟,却记不起来是哪里见过死亡控制师。
巧玲笑吟吟地上前,同姊妹们打了招呼,又给徐姥姥见了礼,便拉着那少女,同众人说道:“这位是咱们县太爷的秀,名唤容兰,你们看可生得好不好呢?”
几个人见容兰生得杏眼桃腮,脸如银盘,瞧来又有些儿腼腆,便纷纷赞扬。
李贤淑见她居然把人带来了,心中诧异,知道巧玲不死心,于是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如此说了会子话,容兰见过众人后,便只频频地看怀真,怀真因觉着她有些眼熟,就也主动跟她招呼,道:“姐姐好。”
容兰便向着她笑道:“妹妹安好。”又抿嘴笑问道:“我虽然在这郊县,却也听说过妹妹,听说妹妹调的香,能让禽鸟们都围着起舞,可是真的?”
怀真便道:“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并没有那样。”
容兰便笑看着她,道:“妹妹不要瞒我,上回我去京内姨母家里走动,表姊妹们都这样说呢。”
怀真便呵呵了两声,正说了几句,忽然见应佩从外头进来,容兰一眼看见,就不出声了。
应佩走过来,拿起桌上的茶喝了口,便同怀真道:“来了好些人,我实在是应酬不过来了……”忽然间容兰面生,便问道:“这位是?”
怀真道:“这是容兰姐姐。”
应佩忙见了礼,容兰也下地还礼,应佩见是个生模样,不敢逗留,喝了茶便又去了。
应佩去后,容兰问道:“妹妹,这位就是令兄佩公子了?”
怀真道:“正是我哥哥。”心中因见容兰生得模样不差,看来性情也似是个温柔的,心里倒并不嫌恶她,反有几分喜欢。
不料容兰又是一笑,道:“其实我是见过佩公子的,只是他不记得罢了。”
怀真一怔,便问道:“姐姐何时见过我哥哥?”
容兰道:“上回我去京内姨母家里做客……张家哥哥带着佩公子也去过,因此见过一面儿。”
怀真越发怔然,问道:“张家哥哥又是何人?”
容兰便捂着嘴笑道:“是我说的不明白,就是张珍哥哥……他的小名叫做大元宝的……”
容兰说着,又笑对应怀真道:“便是他跟我说,怀真妹妹善能调香,且还琴棋书画无所不能呢,因此我同你虽没见面儿,却已经心向往之了。”
应怀真听她含笑说起“张珍”,心中如风雷轰动,忙定睛看向容兰,看着她圆圆的脸盘儿,眼神温柔,一瞬间,忽然就想起张珍来。
怀真定了定神,才忙问道:“姐姐跟大元宝……跟张珍哥哥又如何相识呢?”
容兰含笑道:“他们家原本是泰州的,如今他因科考,就在京内他的叔伯爷爷家里住着……跟我姨母家里略有些亲戚相关,因此我们才认得的。”
怀真看了她半晌,心中已经认定了一事,一时满心无言,却又暗暗惊动。
原来怀真因张珍一片赤子之心,便自打定主意这一生绝不要牵累他。
不料阴差阳错,张珍仍上京来,幸好应兰风今生的命运似跟前世似大不同,怀真虽仍不免步步小心……心里却略松口气世雄传。
只是如此,心中却仍惦记张珍上辈子所娶的那女子。
因又知道张珍夫妻和乐,便暗想必要给他再找到前世那相配之人,然而天大地大,她偏又困在公府内,此事又不是一查就能得的,因此无法。
谁知道因巧玲一心想要给应佩说媒,便提起这县令秀来,如今竟又亲带着容兰上徐姥姥家里来,偏偏容兰长相模样,跟张珍有些神似……怀真哑然而笑,心想:这大概便是所谓的夫妻相罢了。
虽然只是才相见,可应怀真心中却已经认定了,前世张珍所娶的,必然就是容兰。
原来,这真的是各人自有缘法,她本来觉得大海捞针,要找到张珍前世的良配只怕希望渺茫,没想到今时今日,这人儿竟自己走上门来。
果然姻缘便是姻缘,命中注定,脱不了的。
怀真因想通了这一节,心中十分欢喜,便对容兰又有几分不同,她又试探着略问了些张珍的事儿,容兰都一一答了,看她的模样,一提起张珍来便总是眉眼带笑,显然也是对张珍印象极好。
自打重生,怀真待张珍跟别人最是不同,虽然有些不好说,但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