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绵转身擦去眼泪，她和关歆慕一见面最不能逃避的就是都想起江锦南，心里疼的厉害。
让关歆慕坐下，她去泡茶，“这里只有红茶，您凑合吧。”
她知道关歆慕一直喜欢乌龙茶，而且必须是高山乌龙，她这里没有这么名贵的。
关歆慕拿起来喝了一口，“我现在喝什么都是一个味道。”
穆绵疼得心都抽起来，她不敢再说什么，微微低下头看白瓷杯中红滟的茶色。
沉默横亘在她们中间，把她们挡在千山万水的俩端。
一盏茶都凉了，关歆慕终于开口，“绵绵，你有什么打算？”
穆绵愣了一下，虽然她不忍心骗她，但如果真说跟着楚峻北走估计她也接受不了，她只好善意的撒着谎，“我想出去深造，我觉得我还是懂得太少了。”
“嗯，也好，你的学费我来出，可是孩子……”
穆绵皱起眉，她不知道自己说出来孩子不是江锦南的到底对关歆慕是善良还是残忍，但是她背负不了那么沉重的虚名，特别是在关歆慕的面前。
鼓足了勇气，她沉痛的说：“关老师，孩子，不是锦南的。”
“啊？”果然，关歆慕脸色变了，穆绵的心一下子揪起来，可当她看到关歆慕的表情似轻松了很多时她悬着的心才放下。土亩夹弟。
“锦南，他自己知道吗？”
穆绵点点头，“他知道。”
关歆慕一下拉住了穆绵的手，她好像很害怕，手都在抖，“绵绵，那你快走，不要对别人说孩子不是锦南的，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关老师……”穆绵的手给她抓痛了，她难以理解的看着关歆慕，觉得她神经有点不正常，绣姨犯病的前期也有这样的表现。
索性关歆慕很快就恢复了冷静，她头按着头抱歉的说：“我失态了，对不起。”
穆绵的手压在她手上，“关老师，您要好好保重。”
穆绵关心的话让关歆慕心头一喜，她的眼睛里泪光点点，含着几分乞怜，“绵绵，你能叫我一声妈吗？”
真像隔着一层窗户纸，关歆慕没有勇气去捅破。
穆绵其实心情很复杂，那声妈妈在嗓子眼儿里翻滚，她想喊她，想问问她的爸爸到底是谁，当年为什么要抛弃她，可是关歆慕没有捅破她也不想勉强，眼看就要走了何必再生枝节，也许她这一生不配得到父母的爱，她不贪心，有楚峻北已经足够。
迟迟等不到穆绵的叫声，关歆慕失望的站起来，她的眼睛像盖上了一层灰尘，看起来特别的黯然。她拍拍穆绵的肩膀：“绵绵，你要保重。我在来之前已经汇了一百万到你账上，钱不多，构拟花一阵子的。”
穆绵忙拒绝：“关老师，我不要。”
“傻孩子，给你就拿着，在你工资卡上，你查收一下，我走了，有空给我打电话。”
穆绵把关歆慕送到楼梯口，有几次，她幻听，以为身后有人喊妈妈，一阵是男声一阵是女声，可是等她回头的时候什么都没有。
她走到车里关上车门，伏在方向盘上放声痛哭。
锦南，绵绵，我的孩子！
关歆慕的到来让穆绵一天的心情都不好，楚峻北来的时候她呆呆的坐在飘窗那里，神情呆滞。
放下手里的东西，他圈住她的腰，“想什么呢？”
穆绵回头，强行挤出一丝微笑，“没什么？”
楚峻北惩罚性的咬了她一口，“又不乖了，我不是说过在我面前不用逞强吗？现在我还没有女儿，可以拿着你当女儿宠一下试试，我的女儿不开心是不用隐藏的。”
穆绵转过身，她揪住楚峻北的衬衣，趴在他胸口闷闷的说：“关歆慕来过了。”
“她都说了什么？”听到关歆慕的名字楚峻北脸色阴沉起来。
“没，她就问我什么打算，我说准备出国她也挺支持的，还给我汇了一百万。”
楚峻北哼了一声，“我们不需要她的钱。”
“是汇在工资卡上的。哎，楚峻北，我怎么觉得我挺残忍的，她那么可怜，这个年纪又失去了儿子，我却不想叫她妈妈。”
楚峻北绕过她一缕头发给绕到耳后，柔声安慰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要是敢光明正大的承认你能有这么多事情吗？”
穆绵叹了口气，她觉得岔开这个话题，“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还有，我没关门吗？你是怎么进来的？”
楚峻北晃了晃手里的钥匙，“我问宋渝要的。”
穆绵：“……”
楚峻北脱下外套扔给穆绵，然后单手解开袖扣挽起来，露出浅麦色精壮的手臂，他对穆绵说：“你去外面吃点水果，我来洗菜。”
穆绵不肯走，站在门口看他。男人的身形高大肩膀很宽，白衬衫穿在他身上很熨贴，看着他的劲腰长腿有力的胳膊，穆绵忍不住走进来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
楚峻北用沾水的手抹了她手背一下，“乖，去外面等着，我这样怎么干活？”
穆绵拿了一根生的茼蒿塞嘴里，“楚峻北，你不是一向很酷的吗？以前整天给我一张棺材脸，动不动就命令我，现在怎么就像个小绵羊？”
“小绵羊？你确定？”楚峻北邪气的用屁股顶了顶他，现在他都学会用屁股开黄腔。
穆绵张嘴咬在他肩头，“就是，楚总都给我洗手作羹汤了还不是小绵羊吗？说说你当时是怎么想的？装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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