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韩轩自然也看到了这个新闻,他早上刚把蔺韩锦接到别墅了,今天吃过晚饭后,蔺韩锦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而蔺韩轩则低着头给蔺韩锦剥葡萄皮,要把一颗葡萄往蔺韩锦的嘴里喂。
蔺韩锦“啪”一下用力扇掉蔺韩轩的手,满含着冰冷和怒恨质问:“那枚刀片是不是你给子墨的?蔺韩轩,我不允许你伤害尉子墨。他如果死了,我一定会杀了你给他偿命。”
蔺韩轩脸上的温柔一点点僵下来,嘴角勾出一抹讽刺的弧度,蔺韩锦越来越在乎尉子墨,竟然为了尉子墨要他的命,蔺韩轩觉得这真是一个荒谬的笑话,他差点就要掐上蔺韩锦的脖子。
然而蔺韩锦患有抑郁症,这段时间病情时好时坏,他生怕蔺韩锦还会想不开自杀,就只能把所有的怒火咽回肚子里,尤其是在看到蔺韩锦一条空荡荡的裤管时,蔺韩轩更是心酸,压根不敢多看一眼,他别开脸,用力闭上双眸。
蔺韩轩的面上泛着苍白,手下紧握成拳头,是他对不起蔺韩锦,这辈子终究是他负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既然都已经决定为蔺韩锦完成心愿了,其他的还有什么是他不能忍受的?蔺韩锦想怎么样都行,只要蔺韩锦高兴。
“刀片是我给尉子墨的没错,但我的本意不是让他自杀。”半晌后蔺韩轩的神恢复如常,平静地开口对蔺韩锦解释道:“我是让尉子墨杀看守的狱警,因为这样他就能逃出去了。虽然只是一枚很小的刀片,但对于尉子墨来说,已经足够作为利刃了。”
“结果没想到他用了自残的方式。是他自己不顾自己的性命,不怪我。”蔺韩轩抬手抚上蔺韩锦的脸,那双邪魅的眸子里染上了猩红,抿了抿薄唇,蔺韩轩强硬又带着温柔对蔺韩锦说:“你放心,我不会让尉子墨死。你想嫁给他,耐心等几天就是了。相信我,你不要干涉进来,以免破坏了我的计划知道吗?”
蔺韩锦眼神冰冷地跟蔺韩轩对视了十几秒钟,最后什么都没有说,蔺韩锦用拐杖架着自己的身体,艰难地支撑着往楼梯上走去。
蔺韩轩在背后看到蔺韩锦挺直透着高傲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直到蔺韩锦进了二楼的房间,蔺韩轩收回目光。
外面的夜渐渐深了,水晶吊灯把客厅照得很明亮又冰冷,蔺韩轩整个人透着一种落寞和孤单,偌大的房子里他一个人枯坐在那里,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蔺韩轩从沙发上长身而起,这次他没有跟蔺韩锦告别,离开后就乘坐航班飞去了巴黎。
“安静,你还不打算说出实情是吗?”房间里楼岚坐在沙发上,眼神凌厉地看着半米远外的安静,手下正用布擦着黑的枪口,楼岚勾着唇,语气越发阴冷地对安静警告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还是不坦白,那我就只有让你去见阎王了。”
在宋荣妍失踪后的第二天早上,顾律和楼岚就回来了,那天晚上房子里只有安静和宋荣妍两个人,宋荣妍神不知鬼不觉地失去踪迹,就如同安静给宋荣妍背上刺青一样,除了安静,还有谁能做到?
安静本来就有前科,楼岚不相信安静会改过自新,她认定宋荣妍的失踪是安静一手所为,因此当时楼岚就掏出枪照着安静的胳膊射下一颗子弹。
若是换做普通人,估计早就没命了,但安静在蔺家时经过了几年的训练,受伤是常有的事情,比一般人的意志力强大,所以在袁坚的救治中,安静活了下来,这几天楼岚威胁了安静很多次。
此刻安静的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只剩下几口气了,她歪着头很狼狈的样子,长发遮住了她的面容,安静的嘴角干裂冒着血珠子,昏昏沉沉的只想一睡不醒,听到楼岚的话后,安静苍白地笑了笑,从头发的缝隙里看着楼岚,安静冷嘲热讽地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已经重复过太多遍荣姐的失踪跟我没有关系,对于一个根本不相信我的人,我只有死路一条。楼岚,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公报私仇。你恨蔺家人,但凡跟蔺家有牵扯的人,即便她是无辜的,你也要给她安上一个罪名,杀了她,以此来满足你报复的快感对吗?既然如此,那你就动手!”
楼岚丢下手中擦枪的布,点点头不置可否地对安静说:“没错,就算这次宋荣妍失踪跟你没有干系,那就怎么样?你以前做得那些伤天害理之事,足够我杀你一百次了,你是死有余辜安静。你这么想死,我成全你。”
最初被冤枉的时候安静还反抗,几天下来她已经绝望了,安静看到楼岚把手枪举了起来,她动也没有动,平静地闭上眼睛,安静想到自己以后都看不见宋启帆和小白以及宋荣妍了,两行清泪从眼角猝然滑落而出,安静的唇边却勾起了悲凉的笑。
大概这就是她的报应,她做了几件错事,早就该为宋荣妍偿命了,是宋荣妍宽容,原谅了她。她才能苟活到现在,她最害怕宋启帆恨她或厌恶她,但宋启帆也像宋荣妍一样原谅了所有,对于她来说已经足够了,有些债终究要还,她想下辈子投胎在最普通的人家里,就不会再面对这些肮脏和黑暗了。
安静的视线里一片漆黑,耳边传来轻微的响动,楼岚的手指已经扣压在扳机上了,那黑的枪口慢慢地对准安静的脑门。
楼岚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眼睛里含着笑意,从容不迫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在杀人,相反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