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咱们走。”徐向晚理也没理那一老一少,径直走到了五郎的跟前,拽着他的袖子转身就走。
三金老人气得吹胡子瞪眼,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大声招呼道:“喂喂,别走啊!你给我付银子,我收你做徒弟怎么样?”
闻言徐向晚转身,却没有看向三金老人,而是朝着无忧道:“喂,你家师父是脑子有病么?赶紧领回去吧,免得在此祸害他人。”
说完又扭头打算离开。
“徒儿,赶紧给我拦住他们。”三金老人急眉瞪眼地指着徐向晚和五郎。
无忧无奈地叹了口气:“师父,您老人家一天就把我当苦力使吧!”
嘴里虽然埋怨,但是无忧脚下的速度却丝毫不慢,只见其足尖轻点,几个翻越便轻飘飘地落在了徐向晚和五郎的面前,好整以暇地朝着徐向晚眨了眨眼:“小七丫头,跟我一起回去吧。不就是一壶茶钱么,干嘛这般小气?我刚才可给你赚了十两银子呢!”
徐向晚自然知道之前的小心思瞒不过无忧,却还是矢口否认道:“赚什么银子,那银子本来就是我的。那茶又不是我喝的,干嘛还赖上我了?不给钱还不让人走了,这是什么道理?”
“刚才兄台把我们找回了荷包,我们已经表示了谢意,不知兄台将我们拦下是为何意?”五郎眉头紧皱,双唇紧抿。
三金老人嘿嘿一笑:“咱们一起下楼结账吧。”
走到柜台前,茶小二客客气气地朝着三金老人笑着索要茶钱。
“这俩小娃非要请我们喝茶,你管他们要去。”三金老人睁眼说瞎话的功力十分高明,一脸正经的模样让茶小二信以为真,直管客客气气地再次向五郎报了一遍茶钱。
“你说这一壶茶多少钱?”徐向晚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没听清。
茶小二再次和和气气地朝着徐向晚道:“客官,这位爷点的是本店的极品龙井,不多不少,刚好五两银子一壶。”
“五两银子一壶?”徐向晚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是喝的茶么?这是喝的金子吧?你家掌柜呢。叫他赶紧出来,不带这么坑人的。”
要不是看在付荣的面子上,徐向晚早闹起来了。
这付荣看起来老老实实的,没想到还开了家黑店啊!徐向晚暗自腹诽道。
茶小二面色为难了起来。赔笑道:“这位姑娘,我家掌柜昨日便返乡过年去了。”
“不对吧?昨日我们可还在春风酒楼里见过他呢!”徐向晚撇了撇嘴,斜睨着茶小二,对他的回答不置可否。
“姑娘识得我家掌柜?”茶小二拿眼睛谨慎地扫了几人一眼,随即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眼前的紫衣男子器宇轩昂。那老者看起来更是不知深浅,就是这两个孩子虽然看着朴实无华,却也是气度不凡,而且看样子还认识付掌柜,指不定什么来头呢,他一个小二可不敢轻易得罪人。
“识得又如何,不识得又如何?难道识得他就能少些银子?”徐向晚白了茶小二一眼。
茶小二赶紧赔笑:“这个掌柜的没吩咐过,小的不敢擅自做主。”
五郎看徐向晚态度不好,只得沉着脸,扭头看向三金老人:“老伯。这茶你刚才喝了,果真是极品龙井?”
三金老人眼珠子转了转,咧嘴笑了起来。
茶小二一边赔着笑,一边期待地看着三金老人,可见他说了半晌也只是顾左右而言他,完全不提茶水的事情,急得都快哭了。
最后还是无忧看不下去了,轻叹了一口气道:“家师非极品茶水不喝。”
这下子茶小二终于笑了,可徐向晚却差点哭了。
五两银子,那可是五两银子。不是五钱银子啊!徐向晚简直是欲哭无泪乐。
她可以耍赖不给么?徐向晚看了看笑眯眯望着她的三金老人,又看了看冲着她点头哈腰的店小二,憋屈得都快内伤了。
算了,算了。今儿个不是白捡了十两银子么,就给五两出去又如何?就当做善事了吧!徐向晚自我催眠道。
不情不愿地从怀里摸出还未捂热的十两银子,依依不舍地递给茶小二,在茶小二伸手来接的时候又忽然收了回来,肉疼地说道:“那个,我们真的认识你家付掌柜。不能少点儿么?”
茶小二忽然很想扇自己两耳光,刚才是他说这姑娘气度不凡的么?他的眼睛是瞎了还是盲了?这明明就是个财迷好吧。明明就有钱,还非得装模作样地和掌柜套近乎,就为了节省那么一丝丝的银子,至于么?
徐向晚完全忽略了从茶小二眼里射出来的两道鄙夷目光,厚着脸皮笑道:“我真没骗你,昨日你家掌柜上春风酒楼就是为了和咱们兄妹俩见面来着,不信你问我哥,我哥从来不骗人的。”
说着,徐向晚便朝着五郎使了个眼色。
五郎脸上出现了两团可疑的红晕,在徐向晚万分期待地目光下咳嗽了两声, 轻声道:“昨日我与舍妹的确与付掌柜于春风酒楼相见。”
“是吧?”徐向晚满脸都写着“我没骗你吧”几个大字,倒是叫茶小二半晌无语了。
这小姑娘生得倒是玉雪可爱,可怎的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呢?茶小二惋惜地看了徐向晚两眼。
“晚儿,咱们还是快点把钱给了回家吧!一会儿还得上街去买对联、门神,再晚回去咱娘该担心了。”看着自家妹子这副财迷的模样,五郎既是无奈,又是怜惜,就连徐向晚取了猴三的不义之财以及隐瞒无忧之事的不快